“且慢,我們慢一點再去。”
林中的異動,在北方遠點埋伏的摩摩羅同樣發現了。
但他卻做出了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決定。
“這,頭人,我們不去支援嗎?”部下百騎長都懵了,那邊明顯打起來了,他們怎麼還磨嘰啊?
“竇大師說了,土柯力既然想立功,那就讓他們先多出點力吧。”
“這,倒也好……”
諸位百騎長聽了也不再勸,倒不如說他們也不怎麼想打。
是的,他們這是個聯合部隊,土柯力是北軍統領酒鬼帕羅的部眾,而竇誅則領首領直屬部眾,最後他們這些人則是已故的南軍統領席巴的殘部。
沒錯,正是那支首次麵對蘇曜鐵甲具裝衝鋒的胡騎。
那三次毀滅性的衝鋒給他們脆弱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最終他們眼睜睜看著本部被那百餘騎衝毀。
那一戰,除了他們這些最先跑路的兄弟外,就僅有少數較機靈者能跑回營奪馬而逃。
這樣的士氣打擊下他們經曆了相當一段時間的休整才算重回戰場。
所以此刻摩摩羅的命令正合他們心意,那種對手,有人願意去硬拚豈不是美事一樁,他們在後麵撿撿漏,打掃打掃戰場就完了。
對,他們壓根就沒想到隊友會不會再輸一場。
怎麼可能呢,這回漢軍們是疾馳而來,沒有甲騎,敵軍就算再勇猛,那也是一個腦袋兩隻手。
眾所周知,人被殺就會死。
他們隻是稍微晚去一會,能有什麼大礙。
然而他們這樣的決定,卻讓蘇曜笑死。
本來隻打算搞一波事就走的,結果打完了樹林裡的伏擊後,蘇曜發現敵人開始排隊送了。
這麼好的各個擊破的機會他怎能放過?
受夠了在平原上相互的拉鋸戰,蘇曜這波直接殺了個爽。
本來被伏擊的目標占據了林子,反手打了兩撥伏擊。
射雕手竇誅連仇人麵都沒看到就被射穿了喉結,而等摩摩羅部慢悠悠的晃了一會,發現不對再衝來這裡的時候。
他才發現,一切都完了,林野外到處都是友軍驚慌的身影。
這樣的時刻,看到那個舉著長槍殺氣騰騰衝出來的紅袍將軍後,他瞪著滾圓的眼睛,直接想也不想的扭頭便跑。
“蠢啊啊,隊友太蠢了啊!!!”
“你們有一千人啊,在野外還打不過這百餘騎?”
“跑,跑,快跑!”
開玩笑,這幾百人是他們部族最後的戰兵了,順風仗跟著打打就算了,逆風抗壓他現在絕對不乾這種蠢事。
“好家夥,這貨可真能跑啊。”
三匹馬的馬力都差不多耗儘的蘇曜吐槽了一句便也沒去管那個隻顧著逃命的憨憨,先領人去收獲戰利品去了。
此役再次大獲,不但打破了敵軍合圍伏擊的預謀,甚至反打一波。
當然最關鍵的收獲還是那支被用作誘餌的“運糧隊”了。
胡人運糧與漢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並非用車拉運糧草,而是由牧人一路放養牛羊牲畜。
因此為了勾引蘇曜上鉤,他們是貨真價實的從老家拉來了一大波牛羊還有馬匹的草料。
這一波蘇曜因徹底擊潰敵軍,在確保區域安全的情況下,他大手一揮,不但將戰場上零落的馬匹收攏,還順手牽羊將這些牲畜一並帶走,趕往樓煩關內。
一路來士兵們歡聲笑語,等待樓煩關內眾人的熱情迎接,然而卻沒見到杜統領。
原來此刻樓煩關卻正在接待另一位要員。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使匈奴中郎將王柔!
在內側的關門處,王柔到了關下,見杜統領出來也不客套,直接火急火燎的開問:
“可有一蘇姓軍官,帶漢胡義從自你處出關?”
“王將軍。”
杜統領見禮過後,略有迷茫,心說不是你派人來的嗎:
“蘇都督出關已有些時日了。”
王柔一聽大火,頓足道:
“伱怎麼把他放跑了啊!”
“真是多虧將軍英明,都督武勇,不然我這樓煩關可是差點就陷落了……呀?放跑??”
“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