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是極限,平時顯然是不可能把所有的牧民都征召為兵的。
故此,本輪出戰動員的戰兵也不過就是萬人多點,而派往雲中,由呼延駿率領的那7000騎全是當打的戰兵,已占了總數之大半。
這一下子葬送五千餘,真就是鑽心剜骨。
也無怪乎本就宿疾纏身的左賢王,直接一病不起,再也管不了這兩個兄弟的家事。
然而他這一躺,就直接把他們這一部帶入了危機的深淵。
看著站在病榻前爭執不休的兩位王子,呼延家族的眾人們無不怨恨老王,還不如乾脆死了好使。
他們為何如此怨恨,還要咒自己賢明的主上?
很簡單,左賢王一生無過,臨死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處理好後事。
兩位王子,大王子有權利繼承王位,但偏偏幼年墜馬斷腿,是個瘸子難以服眾。
二王子英武有為,威望卓著卻偏偏沒有繼承權。
是的,沒有繼承權,二王子是奴婢所生庶子,不配承王位。
是的,他們這幫匈奴人也學漢人玩起了嫡長子繼承法。
這都是因為昔年南北匈奴分裂的慘案教訓。
當年那個王昭君的呼韓邪單於為了讓其中意的未成年孩子有機會當上單於,居然靈光一閃玩起了兄終弟及的把戲。
就盼著弟弟們當完了單於能輪一圈給他的寶貝。
然而這件事由自私引發的變法最終在另一個自私的人手上引發了災難。
不願意繼續兄終弟及,想傳位於自己兒子的新單於引發了眾怒。
各個有繼承權,覺得該輪到自己的王子們引發了一場殘酷的內戰。
最終更是手拉手一起走,分裂為南北匈奴,自覺的幫大漢徹底的解決了這個北方數百年的宿敵問題。
於是有了這慘痛的血的教訓,他們這些南匈奴的後人們便也學起了大漢的經驗。
但現在,卻又讓他們這左賢王部麵臨了危機。
老王未死,大王子名不正言不順。
按說這緊要關頭,二王子本來可以憑借威望和軍力強迫大王子就範,但偏偏一場敗仗把他的家底幾乎全部送光。
現在五原城中共有近6000戰兵,其中大王子呼延鳴兩千,二王子呼延駿近兩千,剩下兩千左賢王直屬部隊則搖擺不定,生怕老王醒來處置他們亂來。
於是乎現在這兩位王子在這五原城內竟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隻能打起了沒完沒了的嘴仗。
“我警告你,呼延鳴!
現在大敵當前,那個新的漢人都督帶著於夫羅他們隨時都會到來到城下。
我們必須動員所有人來保衛這裡,不然他們會把我們全部都殺掉!”
呼延駿急得嗷嗷叫,他雖然是領萬騎的大將,但調兵權卻在其父左賢王手中,而現在又握在大王子呼延鳴手裡。
而調不來兵,就靠這6000人守城,老實講,呼延駿信心不大。
他已經親眼見到了蘇曜在陣中大殺四方的樣子,也知道了骨都侯是如何死的,所以說他才焦急如斯。
“我們有漢人的堅城可用,城內又足有六千戰兵,防守不足五千的於夫羅部和一些雜胡,能有什麼危險?
我看你就是為自己失敗找理由,故意誇大對手。
咱們這次動員的牧民已經足夠多了,難道還真要全民皆兵?就對付這不到五千人?”
但對於呼延駿聲嘶力竭的警告,大王子呼延鳴卻完全不予理睬。
在他看來,這時呼延駿就是想利用動員令,調集更多的人入城。
呼延鳴很清楚自己在牧民心中的影響力,到時候真的被他振臂一呼,起了亂子,他呼延鳴彆說王位,怕是小命都不保了。
於是,聽著這個弟弟不斷的絮叨危險,危險,危險,呼延鳴一拍桌子
“閉嘴,真要如你說的那般危險,那了不起不打了就是,咱們投了!”
“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