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不與以往不同,便是蘇曜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隻因這座城塞……
“哈哈哈”
鮮卑頭領屈屈骨笑道:
“他不會以為這個沒有門,也塌了牆的城塞,能擋住我等鮮卑鐵騎吧?
大人,請下令吧,在下定當拔得頭籌,斬下此人首級!”
然而騫曼並沒有下令,而是陰著臉目送蘇曜回了城。
他剛剛那些話不過是調動手下士氣的說辭,心裡麵其實還存著幾分忌憚。
那一戰被打崩了七千人聯軍,他們二千騎戰兵隻有數百人逃了回來。
在那些逃兵的口中,這位蘇都督強的幾乎不像個人。
什麼單槍匹馬,生生殺穿了他們騎陣,一根長槍戳死了足有上百人。
而且還箭法高明,一箭雙雕的射死了拓拔打野。
正因為聽了此等威名,所以他才會打算開溜,壓根就沒想去嘗試碰上一碰。
然而,正所謂麻煩找上門,這個都督居然提前殺了過來,還堵住了他們撤退的路,這就是騫曼萬萬沒想到的了。
放了人,交出牛羊,乖乖退走?
彆開玩笑了,他如果連打不都打,就在這裡答應了這個屈辱的條件,都不說他的手下們願意不願意吃下這個苦果。
就說這個失敗過後,他騫曼以後便再難領導族人,那剛剛談成的與西部大人的聯姻也會就此告吹。
到那時,他就將徹底失去與其哥哥們爭奪鮮卑單於大位的機會。
騫曼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不能退!
不過還好,他確實也看到了希望。
如果這時那三千騎在此,他可能還真就絕望了,也能說服大家接受這個條件。
但眼下,這個雞鹿塞裡明顯沒多少人。
而且城塞的破損一眼可見,托他爺爺檀石槐的福,這內側的城牆不但有一處可容三馬通行的缺口,大門更是被完全拆掉,他的鮮卑騎士可以輕而易舉的衝入城內。
隻是幾百人的話,他們有足足四千人,人海堆也能堆死了吧。
而若是殺掉了這個都督,拿到他的人頭,搞不好他還能去回頭把後麵那三千騎唬住。
失去了這個領頭羊,那些匈奴人還能是他們的對手?
一念及此,騫曼的心又熱了。
有機會,事有可為,大有可為啊。
“兒郎們,這個愚蠢的漢人竟然敢擋在我們回去的路上,殺了他,讓他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騫曼舉起長刀,高聲呐喊:
“殺紅袍大將者,封千帳,賞牛羊三千,美女十人!”
“什麼?!”
“哇——”
“我沒聽錯吧?!”
眾人驚了。
千帳,牛羊三千,美女十人!
他們從來沒聽到過如此豐厚的獎賞。
這也是此次劫掠後騫曼才開得出的價碼。
他也是拚了,為了自己的前程與命運:
“殺了他!衝啊——”
“衝啊——”
“殺啊!”
黑壓壓的一片,眼前這數千鮮卑騎手仿佛一眼望不到頭,他們洶湧而來,撲向了雞鹿塞。
在那城牆門洞下,數百名漢胡戰士擠在一起,列成密集槍陣,端著武器舉著盾牌,槍戟如林,誓死保衛城關。
而另一側缺口,則是由蘇曜領銜的少部分衛隊,他們陣容整齊,目光嚴肅。
而在他們眼前的蘇曜登時將紅袍一甩,亮出閃亮的盔甲,柱槍而立,麵對那鋪天蓋地的箭雨,大喝一聲:
“來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