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退了?”
河上觀戰的袁紹一臉驚奇。
剛剛明明兩邊還在焦灼對射,甚至己方陣中隱隱略見不穩。
怎麼轉瞬間,胡人就退了呢?
“那定然是他出手了嘛。”
王柔嗬嗬笑道,信心十足。
“不,這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
與驚喜的大漢觀戰團相對,胡人首腦們則是滿臉的震驚與憤怒。
“嗣兒啊!”
須卜嚴,這位須卜氏老將緊緊攥著孫兒的手,怎麼都不能接受這個悲痛的事實。
明明就在剛剛,這個孩子才剛剛向世人展露自己,以那一手絕技打開了未來的道路。
就在剛剛,他們還沉浸在這個孩子給他們的勝利之中,單於,王子他們紛紛表示要對他大加封賞,連那蘭家也公開提親,願把王女下嫁。
這孩子輝煌的未來明明才剛剛開始啊!
結果,結果竟然會這樣!
“是誰,到底是誰乾的”須卜嚴嘴角滲血。
“這,咱們不知道啊”
本來裝備上就稍遜一籌,壓製漢軍全靠須卜嗣等人的一手絕技。
也因此隨著須卜嗣的陣亡,支撐他們戰鬥的勇氣便瞬間消失,出擊的胡兵紛紛敗走而逃。
這位兵士即是在混亂中搶回了須卜嗣的屍體,也帶回了這悲慘的噩耗。
“壓根就沒人看到是怎麼回事。
隻知道我們明明都把頭人護住了,前後左右都是咱們的人。
但那箭就像自己長了眼睛一樣啊!
就從咱們的人縫裡啊,那麼一箭就射中了小頭領。
太邪門了啊!”
聽了他的話,眾首領儘皆無語,周圍一片死寂。
世上哪有如此精準的箭技?
在混亂之中,穿過重重人影,還要一箭命中咽喉?
莫非,這都是天意?
“不管是誰,我要他死!”
老將軍須卜嚴緊緊壓著胸口,轉身道:
“王子,末將請戰!”
“.”
須卜丹王子太難了。
兩場前哨戰,竟然兩戰兩敗!
彆說鼓舞士氣,打擊漢軍銳氣了,反而讓己方受挫不小。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甚至還折了一員強將,連老將軍都動了肝火。
這要是讓須卜嚴出戰,把這夥漢軍都殲滅在灘頭,那他的整個戰略就玩完了呀。
如果不能儘可能的在此戰多多的殲滅漢軍,那麼他們就將陷入隔河對峙的尷尬之中。
這對匈奴軍是不可承受的事情。
原因也很簡單,雙方動員人數和補給線的差距太大了。
須卜單於此戰動員了八千人都是廣袤河南地各處部落抽調。
而漢軍雖然也有六千人,但直渡道口背後不遠即是五原郡城,補給充足。
且漢軍之前席卷河北,顯然所獲不少。
王庭絕不可能日日夜夜都坐在這灘頭跟漢軍拚消耗。
必須要一戰打疼,重創漢軍。
最好能陣斬或者俘虜其大帥。
須卜丹很為難啊。
“王子!”
須卜嚴沉聲言
“這夥漢軍中顯然是有能人。
若是久拖不決,待敵大軍聚集,恐生變故對我軍不利啊。”
須卜嚴雖然急於報仇,但卻也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漢軍前鋒明顯精銳,並非易於之輩,這說明對方有備而來,既有信心又有決心。
若是之後再來的漢軍也能保持這種水準,那對他們這些倉促集結的大軍來說必然會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而原因嘛,也很簡單,河南地的匈奴人已經很久沒打過大規模戰役了。
他們雖然為大漢戍邊,也研習漢家軍法,但大多打的都是與各路雜胡和羌人的遊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