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曜來了,帶著他那被加了狂熱BUFF的大軍來了。
這些不少人拿起武器的時間才不過月餘的戰士們,在那一口神藥下肚後便展現了令人讚歎的服從性與了驚人的戰鬥意誌。
仿佛如臂使指,他們隨著蘇曜一起衝殺鐵峰部的賊兵,又在山穀中一路追亡逐北,一口氣從山穀西頭殺到了山穀東頭,直接順勢殺進了楊鳳的山寨。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震天的喊殺聲中,楊鳳臉色慘白身體僵硬,被一眾親兵用身體,用盾牌擋護住往後麵拉,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憑心而論,這座山寨絕不好攻。
其在穀口半坡而建,依山傍河,是數年前楊鳳聚眾起事後便著手打造的第一批重點山寨。
純粹為軍事用途而建,就是為了控製這山穀要道,以此為前進基地。
比之背後扼守他老家轑陽西大門的石匣寨也許稍有遜色,但在表現出的戰果上卻是一等一的輝煌。
官兵甚至幾乎都沒有人走到過這裡,更彆提有誰能殺進他這座山寨的了。
現在蘇曜能輕易踏入,除了兵貴神速外,還要多虧了那降兵為他解鎖的地圖,在黑暗的迷霧中為他指明了方向。
這使得蘇曜甚至趕在了絕大多數潰兵逃回前,便一口氣的來到這裡,打了寨內守兵一個措手不及。
當蘇曜在山下看到那半開的大門時,他便知道這把有了。
寨門口那百餘正招呼潰兵的守軍根本不是蘇曜的對手,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便一窩蜂的隨著潰兵撒丫子就逃。
可憐那把守寨門的小頭目,想要關門卻被自家人擋的是嚴嚴實實,任他怎麼高呼喝令都無濟於事。
最終,被一箭射穿咽喉,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徹底把大門拱手讓人。
“我踏馬來啦!”
坐在寨門口,這位小頭目那絕望而空洞的眼睛乾巴巴望著門內。
蘇曜率領著戰士們猶如猛虎下山,在大寨內疾馳而過,直衝廣場,射出那雷霆般的一箭。
“保護將軍,保護將軍!”
兵荒馬亂。
剛剛集結,發表完誓師宣言的雷成被一箭射死,大大動搖了黑山軍的軍心。
雖然他們接到過斥候探說那紅袍箭術高超的線報,有所準備。
但,如此上千人的大軍之中一箭取首,還是大大的震撼了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目瞪口呆,乃至於一度三軍被奪其氣。
親兵們紛紛簇擁起楊鳳,拖著這位將軍往後方去,儘可能的遠離這裡。
而那小帥洪坡,在目睹雷成身死,又看著楊鳳被拉走後,頓了頓腳,竟然也是腳底抹油,向著後門一溜煙的跑去。
這一幕可把楊鳳氣的吐血
你怎麼能比我跑的還快呢?!
真是混賬,廢物!
不是個東西!
“穩住,不慌,都穩住!”
楊鳳一把甩開親兵,舉著刀大喝道。
在這千機與鐵峰戰沒,雷成橫死,那膽小鬼洪坡又跑路的當下,楊鳳隻能自己扛起大旗了。
不然的話,大軍傾覆便在旦夕之間。
坦率的說,看到雷成陣亡的瞬間,楊鳳也產生了很強的逃跑的念頭。
太準了,實在是太準了!
誰在那一箭之下能夠不慌呢?
這也是他順著親兵,被拉往後方的關鍵。
但是,在看著那洪坡帶著幾個親信亡命而逃,全軍劇震的當下。
楊鳳回過了神來。
那之前的潰兵可以跑,洪坡也可以跑,但他楊鳳卻跑不了。
原因倒不是害怕被追捕,而是背後那狹隘的山道,根本擠不下多少人。
零星的潰兵可以逃命,而作為主帥的他一旦潰逃,必然是全軍崩潰。
那時候,數千兵眾潰散,光在山道上擠壓踩踏造成的死傷就會數倍於陣亡者不止。
楊鳳沒信心自己能在那樣的條件下逃得性命。
逃命大概率會死,而不逃的話卻有很大可能會活,甚至會贏。
孰輕孰重,該作何選擇,楊鳳當然清楚了。
這不是他盲目自大,而是楊鳳已經看到了。
在眼前,隻要戰勝這不足百人的小隊,他便可以解除危機。
百餘人,沒錯。
在楊鳳等千餘黑山戰士的麵前,殺到這寨中廣場處的敵軍戰士甚至不足百人。
畢竟,在黑夜中的追逐對所有人都是一個考驗,即便蘇曜指明了方向,但仍然還是有很多人掉隊在了路上。
七百人左右的隊伍,最終跟上蘇曜的腳步,衝到寨前者,僅徐晃、楊奉和趙四郎等近兩百人精銳之士,連那衛明都被丟在了路上。
而衝入寨中,麵對複雜地形的廝殺,又有數十人被拖住。
故此,穿越層層障礙,來到這中央廣場時,就隻剩徐晃和楊奉領的這不到百人的部隊了。
“太快了”
楊奉彎腰喘著大氣,無奈歎道:
“你這蘇都督實在是太離譜了,真就是什麼也不管
就像一把尖刀一樣,直往心口插啊。”
“正是擒賊先擒王。”
徐晃的氣色比楊奉還是好上不少,臉色紅潤:
“賊眾人多勢眾,久戰我軍必敗。
唯有速斬那敵酋楊鳳,咱們方可轉危為安。”
敵酋楊鳳
楊奉雖然很清楚這話說的是對麵那個與他同名的倒黴蛋,但還是不由縮了縮腦袋:
“不過這看起來可不太容易了啊。”
“要是剛剛都督一箭射死的是那敵酋,說不定就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