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建安八年三月二十八的清晨。
天氣一如既往的乾燥,還刮著強勁的南風,被大風從南方的大沙漠裡卷來的沙塵在巴比倫城周圍彌漫,將黎明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籠罩在昏黃的沙塵當中。
黎明前,大漢平西將軍袁熙旗下的漢番士族就已經進入了巴比倫城西北的開闊平原,然後迅速列好陣型,等待著他們和羅馬軍團的第一場大戰。
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呐喊,從前方被黃沙籠罩的戰場上傳來。這是花剌子模的弓騎兵在同羅馬-帕提亞聯軍派出的帕提亞弓騎兵和努米底亞弓騎兵在沙塵當中混戰。
和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地麵大規模衝突一樣,這場巴比倫之戰也是從雙方輕騎兵的互相試探和襲擾開始的。不過實際上負責指揮大軍的行軍師將軍司馬懿並沒有派出強大的烏桓騎兵、匈奴騎兵、鮮卑騎兵去攻擊羅馬-帕提亞方麵派出的輕騎兵。
因為已經全麵換裝了高橋馬鞍、雙邊馬鐙,甚至還部分配備了馬蹄鐵的烏桓、匈奴、鮮卑騎兵過於強大,不方便太早展示。所以司馬懿就派出了新入夥的花剌子模騎兵去顯顯本事,同時也表現一下他們對仙道的忠誠!
這些花剌子模騎兵還來不及裝備高橋馬鞍和馬蹄鐵,但已經普遍配備了雙邊馬鐙,而且他們的“含蠻量”也不能和匈奴、烏桓、鮮卑相比他們說是遊牧的,其實是守著花剌子模綠洲這塊好地方過小日子的,所以在大袁三兄弟和司馬懿看起來並不是很厲害。
正好拿去試試羅馬人、安息人的深淺。
如果花剌子模的騎兵很快被羅馬人、安息人打垮了,那就要小心一點了。
如果花剌子模騎兵占了上風,那就說明羅馬人、安息人不大行啊!
而現在嘛好像打得難解難分,看起來羅馬人、安息人還是有點厲害的。
戰場上的南風漸漸停止了,太陽也慢慢攀上了半空,昏黃的沙塵在陽光下慢慢落下,戰場上的能見度迅速提升。
司馬懿、袁熙和來自波西斯的阿爾達希爾一塊兒站在古巴比倫城的一段看著還挺結實的城牆上,站在這裡,他們能夠俯覽整個戰場。司馬懿和袁熙都穿上了紅色的戎服,披上了玄色的紮甲,頭戴銅盔,頭盔上還插著兩根長長的羽毛,肩後還披著紅色的披風。
而阿爾達希爾則換上一件拜火教祭司的法袍,頭上戴著白色的風帽。
袁譚、袁尚、塌頓、閻柔、鮮於銀、牽招、張郃、高覽、呂曠、呂翔、田豐、審配、沮鵠等一眾袁氏宗親和重臣,全都披掛整齊,聚在了這段城牆下方。
每個人都緊緊握著劍柄,望著前方漸漸清晰的戰場,一言不發,場麵顯得無比肅穆。
前方的沙塵並沒有完全消失,依舊有一大片移動的沙塵,在慢慢的向正在展開的漢軍大陣靠近。不用說也知道,那就是羅馬-帕提亞聯軍的主力了
這些參加過官渡之戰和袁氏百萬西征之戰的謀臣、將領,全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
所有人都知道,即將開始的將是一場他們這些人都沒有經曆過的超大規模的決戰!
而當這場決戰結束之後,他們這些人要麼死亡,要麼在西方開疆辟土,得到屬於自己的領地!
“轟轟轟”
“咚咚咚”
隨著整齊的腳步聲和很有節奏感的鼓聲越來越近,正在前方廝殺的帕提亞騎兵、努米底亞騎兵和花剌子模騎兵都同時停止了廝殺,不約而同地向各自的後方退了幾百步,然後就在那裡互相對峙,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戰場上,漢家天兵已經完成了布陣。十個軍的袁氏步兵軍已經一字排開了十個方陣,超過五萬人的大陣嚴整如林,以淩駕一切的氣勢傲視著整個戰場。
他們雖然是大漢內戰的失敗者,但他們現在卻到達了衛青、霍去病、班定遠都不曾抵達的遠方。
封狼居胥,飲馬瀚海,勒石燕然這樣的詞語,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壯舉了!
今日一戰,若勝,他們將會開疆土於萬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