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從幼發拉底河裡撈起來的凱撒大王塞維魯,換了一件白色的絲綢長袍,騎了一匹由他的黑忠臣馬克裡努斯牽著的沒有馬鞍的戰馬,在關羽等人的押送下,於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放亮的時候,回到了那個躺滿了羅馬人、帕提亞人屍體的巴比倫戰場上。
許多的羅馬、帕提亞戰俘正在花剌子模和匈奴騎兵的看押下在那裡乾活或是挖坑,或是抬屍,或是從死人身上剝下盔甲和其它財物。
他們當中的一些人認出了塞維魯,然後就嚷嚷了起來,或是哀歎,或是嘲諷,或是謾罵
“諸神啊!凱撒也被賽裡斯人抓到了,羅馬完了”
“諸神啊,我們羅馬到底做錯了什麼?”
“諸神啊,你們拋棄羅馬了嗎?”
“快來看啊,偉大的凱撒現在也成了賽裡斯人的階下囚!”
“塞維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哈哈哈,塞維魯,我們帕提亞完了,你的羅馬帝國也要完蛋了”
聽見這些拉丁語、希臘語的呼喊,本來已經心如死灰的塞維魯就更絕望了,現在都有點懊惱了——昨天傍晚他乾嘛不多喝點幼發拉底河的水把自己淹死算了。
當時要是淹死了,他也算是個壯烈犧牲的英雄,死後到了奧林匹斯山上見著朱庇諾、維納斯、奧古斯都、哈德良、圖拉真他們這些大神和羅馬帝國的列祖列宗,他也有話說啊!
看看,人家賽裡斯的神下場了,你們這些神怎麼不下場?你們不下場,那我一凡人隻好戰死了!以後羅馬就算沒了,也不能怪我都是你們這些神太慫!
可是現在塞維魯還能說什麼?
哦,也許他什麼話都不用去和諸神說了。因為他以階下囚的資格死去,是沒有資格成為諸神之一的。他隻能去普魯托統治下的冥界作為羅馬的罪人!
一想到自己死後要墜入冥界,還會成為羅馬的罪人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而他的家族很快也會徹底覆滅,塞維魯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
羅馬凱撒也不知道為自己的軟弱和失敗哭泣了多久,突然,他耳邊響起了口音濃重的希臘語:“凱撒,彆哭了賽裡斯的最高執政官‘操操’就在前方!”
啊,賽裡斯的最高執政官‘操操’來了?凱撒趕忙抹了抹眼淚,抬頭一看,就看見自己已經到了一處看上去相當宏偉的殘垣斷壁之外——這裡應該就是那座輝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世界之都巴比倫城的遺址了。
而在一座破破爛爛,早就失去任何防禦作用的城門外,賽裡斯人已經搭起了一座巨大的帳篷,帳篷外麵肅立著兩排身著黑色盔甲,手持盾牌和一種造型古怪的矛的賽裡斯步兵。而在帳篷挑起來的門簾內,還站著三個人,當間站著的是個五短身材,錦袍長劍,有些肥胖,生了一張大白臉兒,還蓄著濃眉的黑色長胡子的上了些年紀的男子。
在這白麵長須的矮個子男子的右邊,站著個相當高大凶惡的壯漢,同樣穿著華麗的錦袍,腰帶上掛著寶劍。而在那矮個兒男子的左邊,則站著年輕的拜火教祭司也不知道他和賽裡斯人是什麼關係?在之前的巴比倫之戰中,帕提亞人的損失也極其慘重,至少丟掉了兩萬騎兵,泰西封也有可能被賽裡斯人攻破!
也許泰西封的大火可以生造出來,但是巴比倫戰場上死得橫七豎八的帕提亞人可變不出來——帕提亞帝國的軍製和羅馬不一樣。羅馬是用公民身份和含銀量越來越低的銀幣去忽悠日耳曼、凱爾特蠻子來當兵,所以死得起。
而帕提亞是軍事貴族製,當帕提亞弓騎兵、重騎兵的都是老爺!為了忽悠羅馬人一次死上個兩萬騎士老爺帕提亞的老爺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這根本不可能!
那這個拜火教祭司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拜火教祭司是個波斯人?是波斯人在搗鬼?
這個當了階下囚的凱撒塞維魯倒還保持著基本的判斷力,居然在第一時間就判明了阿爾達希爾是個波斯二五仔。
不過他現在判明什麼都沒用了,他的老命都捏在賽裡斯的最高執政官手裡了
“丞相,羽不負所望,活捉了羅馬國的凱撒王!”
關羽大步向前,先向曹操行了一禮,然後才轉身指了指騎在馬上的塞維魯。
曹操回頭看了一眼阿爾達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