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清對上她的眼神,態度軟了軟懇求道:
“我也要一間新房!”
傅離:“你家沒房?”
季宴清:“我想睡你這。”
傅離麵無表情:“你在想屁吃。”
季宴清一哽,真差點落下眼淚。
大概知道這小子跑回來是為了什麼事了,傅離也不跟他多說了,從儲物袋中掏出個精美的匣子丟給他:
“東西拿上,趕緊滾。”
季宴清幽怨地抱著匣子,怎麼也想不通。
城中那些婦孺不管大的小的一看他的皮相就喜歡,他若再裝裝可憐,那些人就心軟。
怎麼這些到了傅離麵前通通不管用,對他就一個鐵石心腸。
……
在屋裡關上門再如何,一出門季宴清臉上再看不見那些情緒。
他抱著匣子神清氣爽地走到妄月和夙檀跟前晃了一圈後,才笑得喜滋滋地說:
“二位兄台,我最近會在村裡停留幾日,從明日開始我來幫你們吧。”
他說得真情實感,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不情願。
手裡的那個小匣子也刻意多次地在他們麵前晃來晃去。
雖不知道剛才傅離和這人在屋裡說了什麼,但能讓他一改態度,想必是被安撫住了。
隻要有人來幫他乾活,妄月哪有不答應的份。
當下就好兄弟長,好兄弟短的叫上了。
季宴清一個活了還不夠妄月零頭的凡人,是有些小聰明可哪有及得上妄月詭計多端。
於是到最後,季宴清糊裡糊塗地放下匣子,再糊裡糊塗地拿起刨子要幫他刨木頭。
等刨了兩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妄月早就不見了蹤影。
季宴清知道上當了,頓時氣得牙癢癢。
這個狗男人,占了他的位置,還給他設套,占他的便宜。
他氣得拿起刨子就要往地上砸,可手舉起來了又不敢,隻能狠狠地放下。
比起奸猾的妄月,寡言少語老實做活的夙檀迅速博得了季宴清的好感。
他走過去,對夙檀道:
“兄台,跟這樣的人做兄弟為難你了。”
夙檀沒有理他,專注著自己手裡的活。
季晏清不氣餒,繼續抱怨中暗藏試探和炫耀地站在夙檀身邊侃大山。
剛才那個狡猾,不好下手,這個老實是老實可長得危險。季晏清心裡盤算著能對付一個是一個,最主要的是先把這兩人的底摸清。
所以厚著臉皮賴在夙檀邊上不走,有一下沒一下地說著話。
季晏清很懂看人臉色,說話也懂適可而止。
所以他一向吃得開,走哪兒都不討人嫌,跟誰也都能說上幾句。
偏偏夙檀不一樣。
這邊他嘴都說乾了,那邊人家楞是理都不理。
季晏清臉上的笑越來越難看,最後沒忍住伸手去拉了一下夙檀。
不想手一伸人沒碰到,卻是自己碰了一手的血。
季晏清嘶了一聲,握著流血的手指:
“你乾什麼?”
夙檀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鋸子,埋頭又重新鋸起木頭。
季晏清算是看明白了,這也是個肚子裡沒裝好貨的,他壓低聲音怒道:
“你……”
“聒噪。”
季宴清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你說什麼?”
夙檀沒理他,另有聲音從旁邊傳來:
“他說你吵。”
季宴清看過去,見是傅離出來了,而她的手上正拖著消失了的妄月。
傅離一把將妄月甩到空地上,說道:
“院子裡的木頭不刨完,不許睡覺。”
妄月從地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輕聲說道:
“隻不過是一個玩笑罷了,姑娘何苦當真。”
傅離一笑,對他更溫柔地說道:
“我不是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
妄月聞言一副無可奈何地走到季宴清身旁:
“還請閣下把刨子還於我。”
真當他喜歡這東西啊?
季宴清把東西甩給他。
妄月也不惱,拿著刨子繼續刨木頭。
但以季宴清的眼力來看,他的手法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下手的力道也像老手一般嫻熟。
原來他之前竟是裝的。可這人又怎麼瞧都不像是個木匠
清楚被騙以後,季宴清不像剛才那麼急了,反而打量著妄月和夙檀若有所思。
傅離把他們的眉眼官司看在眼裡,隨後說:
“還不走?”
季宴清像是被這話驚醒,竟真的拉著馬車走了。
……
季宴清走後,院中轉眼間又隻剩下三人。
傅離也不走就站在廊下看他二人做活。
過了片刻,傅離突然開口道:
“不要動我的人。”
正忙活的兩人同時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她。
傅離對他們笑了起來:
“這一次是提醒。”
妄月直起腰背,笑道:
“我以為傅姑娘是在警告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