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5.九瓣蓮紋皆傾覆(1 / 2)

魏無羨回來後,足足燒了三日有餘才轉醒,醒來後江眠楓和虞夫人又因魏無羨吵了起來,那日吵得蓮花塢氣氛極為尷尬,江澄和魏無羨似乎也鬨了個彆扭,但沒過多久兩人又和好如初。

魏無羨醒來那日江夭夭正在廚房,非要學做飯給她大師兄吃。

家仆們再三阻撓也沒用,江夭夭揮舞著鍋碗瓢盆的非要做,既然做菜不行她就做粥,正好阿羨身體剛好不適合油膩的。

旁邊一位家仆躲閃著道:“那、那二小姐,我們做什麼粥?做粥不用揮舞著菜刀吧。”

“什麼粥?等我做好了我給它起個名就行了。”江夭夭把菜刀一扔,嚇得家仆們紛紛躲閃,那菜刀正好落在案板上砍入幾分,她指著一旁的大大小小的米缸道:“食材是這些麼?這麼多東西都能做粥?”

家仆道:“是啊,這些都可以做粥。”

江夭夭渡步了幾個來回,拿起鍋幾乎把每個米缸裡的東西都舀上了些,洗乾淨接上水後放在火上燒了起來。家仆看了看二小姐放的東西,裡麵大米、小米、黑米、糯米、糙米、薏米應有應有,他想象不出來煮出來會是什麼味道的粥。

江夭夭問道:“這樣就行了?”家仆都不敢確定行不行,猶豫間點了頭,江夭夭滿意蓋上蓋子轉身就出了廚房門。

現在已經過了冬天,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湖裡蓮花都一個個含苞待放,塢裡的桃花樹也綻放了它的花苞。最開始的那顆小小桃花樹如今已經齊簷般高,這裡是江夭夭最喜歡的地方,她躺在樹下的搖椅上,透過瓣瓣桃花去看豔陽。

她想她的灼華和自怡了,這幾日在蓮花塢被虞夫人禁足,也得不到半點關於灼華的消息。

想著想著,她便在搖椅上睡著了。

她夢見了一片片桃花林,林中有一粉紗白衣女子坐在石頭上吹著損。江夭夭記不得她母親長什麼樣子了,可那人身上佩著灼華,腰間還帶著桃花鈴,是她阿娘。

“阿娘!”

江夭夭喊道,可那女子恍若無聞的靜靜吹著損。一旁從林中緩緩走來一紫衣男子,腰掛自怡,是她的父親。母親見男子向他走來,放下損便撲進了他張開的懷抱中。

江夭夭愣著看兩人在她麵前甜甜的笑著,忽然天空劃過一記閃電,待江夭夭反應過來時,眼前桃花都變成了空枝,石頭旁邊的兩人都不見了。

她匆忙四處尋找著,一轉身發現遠處倒在血泊中的正是那二人。

“阿爹!阿娘!”

她望著遠處的眼裡滿是恨意,恨不得將殺了她父母的人一一手刃,可偏偏仇人都在她年幼之時被正義之人製裁。江夭夭剛準備邁步過去,猛地覺得眼前一黑,再度睜眼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是她熟悉的桃花樹,陽光順著縫隙刺痛她的雙眼,原來剛剛的就是場夢。

腰間微微晃動的鈴鐺,是它喚醒了江夭夭。腰間江家銀鈴下懸著顆桃花鈴,不比銀鈴耀眼奪目,甚至算的上烏黑,鈴口五瓣成桃花模樣,下麵墜著黑色流蘇,剛剛在她阿娘身上戴著著實好看。

江夭夭喃喃道:“阿爹……阿娘。”

江夭夭發呆了好一會,被陣帶著些許涼氣的風吹的抖了下,看看天似乎時辰差不多了,匆匆起身趕去廚房。

還等著給阿羨喝她的粥呢。

不同於剛才自己一人的憂傷,她掀過廚房簾子就道:“好了沒好了沒?”

那名家仆在旁把粥都盛好了,就等她來呢,他道:“二小姐都盛好了。”

“我看看。”

那粥顏色很奇怪,和江夭夭平日裡見過的粥都不同,她過去聞了聞,聞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她端起來剛準備走,就想起來了什麼,問家仆道:“辣椒在哪裡?”

家仆把裝辣椒的罐遞上道:“二小姐要辣椒乾什麼?”

“當然是給阿羨吃呀。”說著舀了好幾大勺子辣椒拌進了粥裡,她道:“這夠不夠辣呀。”

“夠得。”

家仆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的,他隻知道江二小姐喝粥喜歡放幾勺子糖的,也沒聽過魏公子喝粥放幾勺子辣椒的呀……但願不會喝出什麼事吧。

江夭夭跑的很急,但手上的粥卻端的很穩,來到魏無羨的門前,另一手推開門道:“阿羨!我給你做的粥你……”見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倒是亂扔了些衣服,看樣子好得挺快。

江夭夭去了廣場,去了校場,去了堂中都沒有找到阿羨的身影。

“阿羨去了哪裡呢?”

她看到一穿紫衣襦裙的少女,她過去道:“阿姐,你看這是我坐的粥,要給阿羨喝的,可是我找了半天了,都沒有找到他在哪裡,要不阿姐你先嘗嘗?”

江厭離看到她手中的粥後,笑了笑,上麵一層辣椒,她搖搖頭道:“這麼辣的還是留著給阿羨吧,我剛剛看他和江澄好像是去了湖中長廊的方向。”

湖中長廊?魏無羨不是才剛剛醒來麼,怎麼就溜達那麼遠。

“那阿姐,我先去找他們啦!”

湖中長廊便是在蓮花湖和塢內連著的一條長廊,長廊儘頭有矮矮一座涼亭。

剛剛到長廊,江夭夭就看到了一紫一紅匆匆離去的影子,她明白了,合著這兩人在躲她,怪不得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她連忙追了上去道:“你倆給我站住!”

兩個人全然當做沒有聽見的加速逃跑,江夭夭暗道:“好啊,你們倆就欺負我手裡端著粥追不上你倆是吧。”

這下她說什麼都要追上去然後逼他倆喝下去,江夭夭路過門衛時順走了他的劍,直接念咒,禦劍追了上去,她不信那兩人跑的比她飛的快。

傳聞那日,蓮花塢又是一陣喧鬨,說是江二小姐把雲夢雙傑追的滿塢亂跑,最後兩人還是沒能逃脫魔爪,並且把粥分了個乾淨。

又過了將近半個月多,魏無羨和江夭夭還是被虞夫人禁足在蓮花塢,魏無羨無非就是讓他安分些外加養傷,可江夭夭就不明白她不就是劃破了手,外加還有一處箭傷麼,早早就好得不疼了,可為什麼還要她禁足這麼久。

“你們玩這麼久射風箏都不膩的麼。”

江夭夭在一旁無聊的都快打滾了,而周圍的幾個人還能放得下去風箏。射風箏這遊戲他們都快玩半個月了,江夭夭早就不想玩了,雖然她比不上魏無羨江澄,但第三絕對是她的,遠度準度力道極佳,都是從小被兩人拽著玩射風箏練出來的。

魏無羨坐在地上道:“早就沒意思了,不射了,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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