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的,有喝的,江夭夭滿意的點點頭,道:“不如,我們就引巡邏的溫家人進來,如此以往,溫旭見人無緣無故被殺,肯定會忍不住自己就出來了。”
藍曦臣道:“可以一試。”
有江家這麼多人在藍家弟子就放心了,便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好覺,一覺醒來已然是第二天白天,聽江夭夭說,被引進洞來了五六個溫家人,屍體已經扔到附近的山間了。
藍曦臣一覺睡得更久,起來發現咳嗽好了許多,他尋找那小巧身影,隻見那人正蹲在水譚邊,他開口道:“你在乾嘛?”
他的聲音因為剛醒有些沙啞,周圍人都該乾嘛乾嘛沒有在意,他們知道肯定不是在問他們。
江夭夭回頭見藍曦臣醒了,笑著道:“你醒了啊,我發現這潭裡有魚。我想……我有些想吃魚了。”
藍曦臣道:“殺生不好。”
“是了,有些小養大了再吃吧。”
“……”
他們這麼一帶便過去了五六日,每日從進門來給他們殺的溫家人加起來差不多都快百人,而且一次比一次多,江夭夭估摸著溫旭也快坐不出了。
藍曦臣因為受傷每覺都睡的很沉,一開始他發現每日起來自己的繃帶都有變化,再去看那人,每天都在潭邊看著魚,或是無聊撈起來再放掉,從未吃過。若是他醒了,那人便過來纏著和他聊天,還會教一教他識魂術,還會拿著他的裂冰吹著玩。
那日不知外麵是黑是白,他隻記得江夭夭問:“藍曦臣?”
“我在。”
“上次我聽藍啟仁給我們聽學的讀你們家家規,那日我還正好困,聽著聽著就快睡著了,結果藍啟仁沒管我,倒是訓了頓阿羨。”江夭夭躺在一塊石頭上,道:“我睡不著,你能不能,背給我聽?”
他道:“好。”
藍曦臣默默的背著,還沒背到五分之一,在他旁邊的少女已經合上了眼睛,呼吸延綿,是睡著了,他看著她的睡顏,繼續背著直到背完幾千條。
他撫平了她皺著的眉,似乎是沒有了伴著睡覺的聲音,她喃喃著:“藍曦臣……”
“我在。”
“你為何……從未喊過我的名字……”
為何從未?藍曦臣一窒,他想了想他喊過的,隻有年幼初見那次他喊過,想必她已經不記得了吧,後來在寒室門前、彩衣鎮他都從未喊過。
藍曦臣陷入思緒,他從未想過當年他救的小公子如今變成了個少女,而且又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甚至他的視線都不願離開她的身上,他長這麼大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對女修應如家規所言,可如今……
……阿夭麼?
“藍曦臣,早啊。”
一睜眼便是江夭夭的臉,藍曦臣笑著道:“你為何又起的比我早?不是說你的作息向來都很晚的麼。”
“這個嘛,你還受著傷呢,我怎麼能讓你過多勞累呢,多不厚道。”
“我的傷已無大礙。”
江夭夭看了看,確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道:“我們來賭賭溫旭今天會不會來?”
“好,賭注呢。”
“我猜他今天會來,賭……”她想了一會,道:“賭你們彩衣鎮的綠豆糕!”
“如此簡單?若是你喜歡我可以時常叫人從去雲夢。”
“真的?”
藍曦臣點頭,江夭夭道:“那便如此好了!”
如江夭夭所言溫旭果真出現了,這已是他們在這洞裡的第六天。
溫旭和江夭夭一樣很謹慎的入了洞,卻不會江夭夭的識魂術,自個武藝又不算高超,被江夭夭帶著陰氣的一掌擒下。雖然洞外溫家人眾多,可也奈何不了洞口石壁之小,無法援救。
他們以溫旭的性命要挾,一人不留的紛紛撤出山中,一路到了山腳小鎮下,和一乾藍氏支援部隊彙合,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溫旭身首分離。
江夭夭對藍曦臣道:“這下,殺父之仇算是報了一半。”
藍曦臣道:“我相信忘機他們也會拿下溫晁的。”
“自然是,阿澄很厲害的。”
此戰大捷是仙家各家都盼著的,也讓澤蕪君和江二小姐出儘了名,不知是誰傳出去了江夭夭的佩劍叫做灼華,一時間民間竟給她起了個‘灼華卿’的稱號。
卿乃佳人,江夭夭非常滿意。
一連幾日,藍家江家弟子都處於戒備狀態,整日提心吊膽。他們在鎮上洗漱了翻,江夭夭還為了那稱號特地換了身女裝,她提議,帶各弟子去酒樓慶祝一番,本以為藍曦臣會拒絕,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點頭了。
江夭夭熟絡的招呼著酒樓的小二道:“小二,兩桌大桌,在來一間雅間。”
“欸,好勒!”
小二見是一群仙家弟子,便立馬換上了副笑臉,為首的少女生的絕美,而旁邊那位公子也算的上俊美至極,他一路招待著,引入了二層最好的位置,道:“您真是來對了,這地方就我們獨獨一家有這等雅地的!您看看,您合不合意?”
江夭夭滿意:“不錯是個好地方。”
為何說這地方好,因為是單獨出來的,外麵不與大堂般喧雜。不僅寬敞明亮還正正好好兩張大桌,除此之外,透過紗簾望去,後麵還有一門,便是雅間,裡麵一張矮案。
小二道:“來來來各位先歇著,菜啊酒啊馬上就來!”
其餘弟子都坐下了,江夭夭和藍曦臣坐了裡屋一桌,江夭夭道:“我們那群弟子可是叫了酒的,你們姑蘇藍氏不是禁酒麼,藍家弟子也可以喝?”
藍曦臣道:“既不是雲深不知處,便不會追究。”
江夭夭再度問道:“當真無妨?”
“無妨。”
聽藍曦臣再度重複,她開門出去對那群弟子們說道:“你們澤蕪君說,這次喝酒他不計較!”
一人問:“真的嘛!”
“自然是當真,他剛才親口和我說的。”江夭夭衝裡屋道:“是吧,藍曦臣。”
自裡屋傳出一溫雅的聲音道:“喝可以,但也彆喝太多。”聽藍曦臣如此說,藍家弟子皆歡呼幾聲,隨後便和江家弟子喝成一團了。
看他們喝的那麼起勁,估計一會就忘了少喝點這事了。
江夭夭想了想,她還從未見過藍曦臣喝酒,也不知道酒量好不好。彩衣鎮那次她喝醉了酒在藍曦臣麵前耍酒瘋,好生丟人,幾年來怎麼說喝酒方麵她也長進了些。
她怎麼也想不出他醉酒的模樣,不如直接把藍曦臣灌醉看看不就行了。這便從弟子那桌取了壺酒,連帶著把門關上。
“既然藍大宗主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來一壺好了。”笑的極其燦爛的江夭夭對藍曦臣道:“聽說啊,這酒勁雖不比天子笑,但味道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