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空大師舉杯細細品味:“這茶與綠茶的淡雅不同,口感甚是醇厚,唇齒留香。實為茶中佳品。”
弘空大師回味唇齒間的香氣:“這香味,似花,似乎果,又似蜜,實為群芳之最。不知茶名為何?”
弘空大師詢問唐笙。
“弘空大師,實不相瞞,此茶為在下友人祁門茶園的園主所製,名為祁門紅茶,方才弘空大師已點出它的另一個名字。”
唐笙站起,心中隱隱興奮,沒想到這弘空大師第一次品這祁門紅茶就發現了此茶最大的魅力所在。
眾人看向唐笙,帶著好奇與期待。
“群芳最。”
語調清淡的三個字卻字字擲地有聲。
弘空大師唇角上揚:“好一個祁門紅茶,好一個群芳最!”
唐笙回以一笑。
得到品茶名士弘空大師的“群芳最”三個字,讓眾人不由得好奇起來這茶究竟是何味道。
眾人舉杯品茗,嘗了一口,眼睛都明亮起來。
霎時間讚不絕口。
謝鴻羽開口問身旁的顧令:“這茶壺又是何種材質所成?”
這個問題也是眾人心中的疑問。
“紫砂。”顧令回道。
顧令送了在座眾人每人一套茶具,介紹道:“紫砂壺因其獨特的原料,故而透氣性較好,用此壺泡茶,可長時間保持茶的原香。”
趙鴻羽摩挲著手上的紫砂壺,入手細膩溫潤,又有明顯的顆粒感,嘖嘖稱奇。
日影西斜,茶宴散去。
宴後,便有不少人托唐笙和顧令下單,唐笙和顧令對視一眼,今日收獲滿滿,眼中皆有洋洋喜氣。
*
經過一段時日的培訓教導,製壺的二十位學徒迎來第一次考核。
之前選拔的二十位學徒在接下來學習的一年裡,根據製作紫砂壺的步驟和學習進程,需要進行階段考核。
每次考核皆會淘汰若乾人,直至最後,選拔出真正的製壺傳承人。
氣候漸熱,唐禾香和一眾學徒在村中廣場拍身筒。
現場隻餘製壺聲。
顧令和唐笙立在前方桌案前監考。
自這處村中廣場被當做製壺學徒的教學之地後,村民們便自覺不到此處打擾。
現場一片肅穆安靜,雖隻是一場小考,但眾學徒皆嚴陣以待,表情認真,動作細致。
“禾香!”
安靜的廣場傳來一聲大喝。
引眾學徒抬頭回視。
唐笙向聲音的源頭看去,是唐承嗣。
唐承嗣一臉威嚴,徑直走向唐禾香的桌案。
唐禾香看著父親向她走來,心中墜墜,家裡本不同意她當學徒,可她堅持。
若說報名的時候有多堅持,倒也談不上,隻是出於一種對於新生活的向往。
可她當學徒的這些日子,與那些泥料日日相伴,日日觀摩紫砂壺,日日琢磨壺的形製工藝,她已然愛上了製壺。
她眼中滿含乞求,希望父親不要阻礙她,還有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她的身筒就完成了。
唐笙見唐承嗣來者不善,上前伸臂阻攔,聲音嚴肅:“承嗣叔,我們正在進行考核,任何人不得擅闖。”
唐承嗣冷笑一聲:“不得擅闖?我來找我的女兒,誰能攔我?”說罷,推開唐笙,繼續往唐禾香方向走去。
唐笙被一股大力推開,站立不穩,纖細身軀倒向一側泥地。
腰後一雙大手穩穩地托住了她。
唐笙抬頭看去,是顧令。
光影下,他的身後散發著一圈金色光芒,配上他麵色不驚,無甚波瀾的表情,霎時,熠熠生輝。
唐笙在顧令相扶的力道下站穩,便見唐承嗣一把拿起唐禾香桌麵上的身筒。壺身在唐承嗣不分輕重的力道下扭曲變形。
唐禾香心中一提,伸臂去搶唐承嗣手中的壺。
“爹,求你,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隻這一件事,爹我隻求這一件事。”
唐禾香聲音哽咽,使出全身力道與唐承嗣抗衡,然唐禾香一個少女如何抵抗得了一個壯年男子的力道。
壺身在二人的對抗中早已麵目全非,混作一團,可唐禾香依舊不放手。
眾學徒看不過去,上前欲幫唐禾香。
唐笙和顧令也走了過去。
然而,唐承嗣突然使力,從唐禾香手中奪過壺身。
在唐禾香破碎的目光下將泥壺大力摔至地麵,原本即將成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