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點頭:“那是自然,往後最好都一起住。”
用過飯,兩老帶著周秀珠去了園子裡散步消食,蘇牧便收好信回了前院衙門。
等到出了院門,他便鎖緊了眉頭,沒想到朝廷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太子被廢,老皇帝猝死,二皇子即位,本以為隻是皇家爭權,卻沒想到還有更厲害的在裡頭,二皇子所代表的官紳階級勢力做大,那很快全國範圍將掀起一股風潮。
富人有錢的壓價占地囤地,而窮人將退到更加貧瘠的地方謀生。
他看著眼前好不容易治理好的俊縣陷入沉思。
內憂必然引來外患,柔國常年虎踞關外,靠著朝廷每年豐厚的物資錢銀求和才將將穩住,一旦國內爭鬥四起,那柔國定會乘火打劫,到時候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
蘇牧的心底一片慌亂,提筆寫回信,寫了幾回都停下重寫,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前是不可以說的,一旦被人抓住就會惹上麻煩。
他隻能盼著他們趕緊回來,再想辦法,國之大他無權無勢,家之小他有老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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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後,理應開始的殿試被無限期推遲,在京的新進舉人都議論紛紛,既不敢言辭過激,又不忿於朝廷的混亂。
周瑾帶著韓靈也在街上打聽情況,考生舉子擔心前程,京官們大概擔心烏紗帽,街上幾乎沒有了解內幕的官員滯留。
有的隻有些不得誌的閒散官員,在茶樓跟人誇大其詞瞎編亂造,既不能涉及核心事件也不敢得罪當權貴人。
韓靈聽了幾句便搖頭:“都是在吹噓和胡說,沒一點有用的信息。”
周瑾點頭,如今才是開始,民眾根本不會知曉皇帝罷朝權貴當權的危害,有心人還正在趨炎附勢攀附大權在握的氏族。
“皇上不管朝政,難道廣納才俊的事情也不管了嗎?”
有一個喝多了考生憤憤然站起身醉醺醺的吼道。
一桌喝酒的考生連忙捂著他的嘴,不讓說了。
“張兄弟你可彆亂說話,待會彆害了大家。”
有人勸說,有人拉著他回去,也人趕緊走了不與他糾纏。
周瑾看了眼,提醒道:“趕緊帶他走吧,彆在這裡逗留了。”
這時候亂說話是真的可能被抓起來殺雞儆猴的。
喝酒的這桌人都趕緊撤了,就留下那張生與一個扶著他的青年。
“謝謝小兄弟提醒,我馬上就拉他回去。”
等到人散了,周瑾才帶著韓靈去了其他地方,可惜到處都聽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無法普通人的抱怨和失意人的訴苦。
韓靈擔憂的看向他:“沒有殿試的話,我們還要在京城等著嗎?朝廷會有任命到我們身上嗎?”
她是不打緊,有任命還不敢接,周瑾卻是讀書多年為了一份功名的。
會試也考進了甲榜,但因著考前梁夫子一番話,他這次沒有出風頭去爭個前三甲,韓靈隱隱知道原因,但心底也有些遺憾。
周瑾這邊有天賦又有毅力的人卻要藏拙,也不知道夫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