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你現在讀哪些書了?”
“我還在學《千字文》,夫子說我得勤學苦練,溫故知新。”他不好意思說其他的同學都學道德經了,而他還在學識字,在自己“弟兄”麵前,他不能丟了麵子。
周瑾一看他這小表情,便了然。
“哦,我最近也在看《千字文》,不過我是我哥教我幾個簡單的字,跟你肯定比不得。”
錢天寶一聽笑了,“瑾弟,你不會的可以問我,我彆的不在行,這個《千字文》是學的不錯的。肯定比玟哥強,他都好多年不讀書了。”
周瑾暗笑,“也不是不行,那我有不會的就來找你請教。”
有了這些夥伴的見證,他識字一事,便有了依據。
牛車慢慢悠悠,說話間便停在了輔林書肆門口,與其他門麵不同,這間門店麵前門可羅雀,卻不顯蕭條,匾額及對聯都很新,門前打掃的也是乾乾淨淨,與周圍熱鬨的氛圍格格不入。
周瑾暗想,這書肆老板不但很會做生意還很有錢,整間書肆是四間相臨的店麵打通的,而且店鋪上層的房間也都租下了,整間書肆就如現代的書店一般。
周瑾與錢天寶兩人皆長得高大,不認識的都會認為他們有十一二歲,所以當他們抬頭挺胸的進書肆時,書肆小二並沒有出言阻攔。
隻是一直跟著他倆身後,周瑾知道,這是防著他們偷書,畢竟在古代書的價值高,製作成本也很高,偷書賊時有。
周瑾漫無目的翻了翻架子上的書,他看到這些書本是想挑一兩本看看的,但今天他的主要目的還不是看書,是來打探那蘇秀才的。
錢天寶對於看書毫無興趣,他跟在周瑾後麵,周瑾翻了哪本書,他就也翻開看看,結果發現沒幾個認識的字,後麵就隻翻不看,純屬做樣子了。
周瑾剛走了小半圈,便看到有人從樓梯上下來,兩個書生打扮的青年相攜而下。
“朱兄真有奪席之才,此番鄉試定能名列榜首。”
周瑾看到說話之人是兩人中的青衣書生,正文鄒鄒的誇那白衣書生,臉上表情豐富,說話間眉毛上躥下跳,一看便知在拍馬屁說假話。
周瑾停下腳步,站在書架旁,此處正好在那兩人視角的盲區,他便安安靜靜的聽一耳書生拍馬屁。
“劉兄謬讚,鄉試乃及第必經之路,你我二人都不在話下。”那被奉承的朱姓書生看來早就習慣了他人的拍馬,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自己鄉試必定能中。
“朱兄謙虛了,那蘇牧比你可差遠了。”
這話一出,那姓朱的書生笑意浮現:“此話當真?哈哈,朱兄怕是唬我的。”他對自己的確有信心,但說比蘇牧更有才,他還是有些心虛的。但同窗這麼捧著他,他也很受用。
兩人聲音不大,但離得不遠的周瑾和錢天寶是聽的清清楚楚。
“噗。”
周瑾剛忍著沒笑出聲,卻發現站在他身後的錢天寶捂著嘴笑了出來。
“何人在此偷聽他人說話,不知非禮勿聽的道理嗎?”那劉姓書生漲紅著臉轉頭看向周瑾兩人,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怎麼,你們這麼不要臉的話都敢說,我還不能笑了?”錢天寶看著乖乖巧巧,膽子卻很大,還是個言語上受不得委屈的,一聽那人指摘他,便跳了出來。
周瑾無奈,便跟著一起走了出來。
“原來是兩黃口小兒,無知無畏。”
那兩人看清是兩小孩,便一甩長袍走了過來,頗有些氣勢壓人之感。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