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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沐箬惜醒來時,屋內依然漆黑。
身上衣裳是新換的,發髻上的簪子竟然與昨晚的那根工藝相似。倘若不是身子的疼痛明顯,她還以為隻是一場噩夢。
她茫然地轉頭看向窗欞,分不清此時是黑夜還是白日。
“可以放我離開嗎?”
原來黑衣人並沒有走,他那侵略性的目光太有存在感,想要忽略都難。
男人拖過椅子坐到床榻前,身上的夜行衣是乾淨的,臉上似乎沒有蒙上黑巾。
他的眸色冷戾,刺得沐箬惜竟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下,怕極他會再次出手。雖然看不清,但上位者的氣勢壓得她心驚。
“是真的不認得我?”
“你不講理……”
沐箬惜被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他讓她閉眼,不然他臉上也會蒙上黑巾,要她如何認得出他是誰?!
“難道我該認識你的嗎?”
她隻能猜測著。
薄硯辭的神色懨懨,把玩著手中剛送來的瓷瓶,瓷瓶中是宮廷貢品——膏藥。
就在沐箬惜疑惑不解時,他把瓷瓶丟到她的身上,“就你的花拳繡腿,就想在後山算計殺柳致軒,找死無疑。”
“與你何乾?”沐箬惜沒好氣道。
她的神色自然舒展,和在侯府時小心翼翼不同。此刻她嬌弱的麵具掉落,眉梢帶著一股輕靈與堅韌。
在沐箬惜瞪著他時,杏眼瀲灩。
薄硯辭垂眸看了半晌,忽而湊上前低頭吻她,甚至都沒有蒙上她的眼。
可惜屋裡太暗,隻餘些許光線勾勒出他的臉部輪廓,又是那股熟悉的感覺。
但她來不及抓住一掠而過的思緒。
太近了,沐箬惜此時隻有一個念頭,便是拔出發簪對準他的脖子紮去!
薄硯辭突兀地笑了,手指捏著她的手腕,用力一甩,便把發簪晃落。
他修長的指尖沿著她手腕上前,暗啞曖昧道:“把我當成柳致軒那種蠢人?”
她失去唯一的武器,
剛才那股強烈的殺意也蕩然無存。
“分明教過你如何**,還學不會?”薄硯辭薄唇輕啟,姿態慵懶地把她手壓在他的心臟處,散漫地說道:“一刀致命。”
要不然,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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