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便甩開她的手臂,且把香囊扔到她身上,抬步進入屋中了。
香囊雖嗆人,可年幼時經常沈家聞到的。那陣藥香過後,果然讓她舒服多了。
可腹部的難受,卻沒有半分緩解。
她隻能伸手用力壓著。
驀然,麵前有大片陰影朝她籠罩而來,沐箬惜眨了眨眼,驚慌地抬眸去看。
隻見賀燼身形修長,站在她的麵前占去大部分光線,漆眸中的思緒晦暗不明。
賀燼看著低眉順首的沐箬惜,凝視片刻才淡漠道:“很缺男人?”
他剛才看見她與沈逸澤,誤會了?
“他是……”
賀燼話鋒一轉,懶懶道:“你果然很懂得,把握住攀高枝的機會。”
沒等她的解釋。
再次直接給她定罪了。
剛才她在景華堂暈倒在地時,他連停留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
而且他將她從家廟中帶出來,把她做得下不了床,便丟莊子上不管不顧。
果然隻把她當作發泄的藥引而已。
她早有猜測,也曾以此說服自己。當初有利用價值的她,才能留在他的身邊。
現在,他已經有孟芸熙了。
沐箬惜仰著頭,臉色蒼白如紙。她將香囊緩緩放在回廊的地上,便蹲下身子行禮。
短暫壓下心底的難受後,她攥緊裙擺,恭敬地垂手侍立。
……
屋子內。
沈逸澤的視線隱晦地瞥向賀燼,陛下的密令,其一是竭儘全力地為賀燼醫治,其二則是密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何其矛盾的帝皇寵愛。
他必須要拿捏住當中的分寸,不然便會陷進去萬劫不複的漩渦中。
偏偏沐箬惜卻在侯府,讓他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剛才就差點露出破綻來。
關於孟芸熙懷孕來到侯府,他也是知道的,畢竟孟神醫是他的救命恩師。
但他沒有想到,眼高於天的孟芸熙會伏低做小,甘願為妾?難道她知道的內幕更多,所以是提前籌謀?
沈逸澤不經意地抬眸,察覺賀燼的眉宇間絲絲縷縷的冷戾,便不再輕忽大意。
“世子,我以茶代酒敬你。”他知道賀燼不能喝酒,身子長期病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