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劫啊!”劉用捂著臉頰,兩行清淚順流而下。
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哀嚎道:“我那天睡過頭了,喊著弟兄們下山,大道上誰也沒見啊!
誰曾想,您今個直接找上門來了,我尋摸著,事情敗露了就直說唄,誰知道您爺倆,大戶人家玩的花啊~”
許澈一腦門黑線,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力。
後者瞬間會意,反手一個大嘴巴抽向過山蛟另一個邊的臉蛋子。
這下子左右對稱,這瘦猴捂著臉不再撒潑,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等著問話。
許澈指尖輕輕叩擊桌麵,這小子不像是假話,上山之前就心有疑惑,這寨子雖然隱秘,可一條羊腸小路,馬都上不來。
那些綢緞又能被藏到何處?
“既然是誤會,解開了就好,可是我許家的貨確確實實被人劫了,還驅使妖怪,嚇的老爺子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沒等許澈說完,劉用連忙跪下,大表忠心。
“少爺,真不是我遊龍寨乾的,就我們這幾頭貨,吃飽了就睡的懶漢,這些年沒少埋坑修路,過往商戶給點麵子,時長打點,勉強過活。”
一旁的周力也跟著咳嗽一聲,暗暗點頭。
“若非如此,許老爺也不能如此信任,聯絡我準備演這麼一出好戲。可惜,睡過頭了,耽誤了大事。”
說完,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兩手捂著通紅的臉蛋。
“既然如此,多謝劉大當家款待了。”說著,許澈就打算起身離去。
過山蛟戰戰兢兢的將這位小少爺送出門外,眼含熱淚。
“周叔,此地就這一處山匪麼?”許澈翻身上馬,看著身後三人問道。
劉用實在是不像劫了自家貨物的樣子。
盯上了許家,卻不傷人,擺明了就是朝自己來的,若是不趁機解決,許澈心中實在放心不下。
若非內心有幾分猜想,此時回山稟告才是最佳解決辦法。
可若是將事情鬨大,自己有三一門庇護,許家又該如何?
難不成將一大家子都帶上山門?
周力猶豫片刻,看著許澈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還是如實相告。
“不同於這過山蛟這般的毛賊,離此地約莫五十裡,還有一夥強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可犯不上長途跋涉,搶些綢緞....”
“周叔的意思是,我爹這個肉票,怎麼也比那兩車綢緞值錢的多...”
被許澈點破心中想法,周力連忙閉口不言。
“無妨,最初我也是這般想的,隻是沒想到,這過山蛟是如此人物...”
想起那個瘦猴,許澈也是搖頭苦笑,修路填坑,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周叔,指個方向,我一人去即可,你們三人回去同我爹報個信,免得他擔憂。”
“少爺,萬萬不可,那夥強人心狠手毒,個個都有人命在身!”
幾個護院連連勸阻,心中大急。
這小少爺莫非看了過山蛟這幅作態,就以為天下土匪都是這般...
說著話,許澈撿起路邊一枚石子,運炁擲出,幾人隻見一道殘影閃過。
遠處山石碎裂,被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非我狂妄,尋常刀劍於我眼下難傷分毫,此行凶險,怕是無法照顧三位叔叔周全!”
三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驚駭。
幾人都是練家子,一身藝業浸淫半生,又如何能有此等功夫。
猶豫了半晌,周力還是開口說道。
“既然少爺心意已決,我等三人當陪伴左右,出了事情也有個幫襯。”
“雖然比不得少爺,自保卻是有些自信!”
三人紛紛開口,說什麼也不讓許澈獨自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