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嗓音從不遠處傳出,一個青年樣貌的男子,氣質出塵,宛若謫仙一般。
隨著話音傳出,場中形勢瞬間逆轉,隻是靜靜站在那,便壓得一夥全性喘不過氣來。
蛇姑子眼神陰騭,悄悄退至眾人身後,一個硬物便抵在了腰間。
“賊婆子,站在那彆動!”
正是手持兩把駁殼槍的許澈,陸瑾也在一旁顯出身形,三個人成掎角之勢,將一夥全性逼在角落。
水雲此時眼中淚水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滴落。
“師父,萬師弟和陸師弟他們....”
“我已知曉,罪不在你..”
左若童歎息一聲,還是出言勸解道。
若是不讓水雲過了心中這個坎,早晚釀成心魔。
一夥全性卻是再抖不起半點威風,對付三一門幾個小輩,還得這麼多人圍攻,眼前這位,他們是半點都提不起動手的心思。
先前出言的漢子猶豫了半晌,久聞這位大盈仙人素來寬厚,當即就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左門長,小的們不過是來湊個熱鬨,冤有頭債有主的,您總不會以大欺小,親自出手吧...”
左若童置若罔聞,隻是看向一旁哭泣的長青水雲二人,怒聲喝道。
“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為師親自在這為你們掠陣,還不去替你們師弟報仇!”
一夥全性聞言內心頓時大喜,聽著眼前這位的意思,是想讓自己這幾個弟子出手。
嘖,到底是自詡名門正派,就是不一樣,換做自己這夥人,眼睜睜被人殺了弟子,一巴掌一個早就報仇血恨了。
眼珠子亂瞟,看向明顯歲數較小的許澈跟陸瑾,水雲二人先前交手,點子頗硬。
至於眼前這倆毛頭小子,手中拿槍那個,明顯功夫不到位,有機會...
“既然左門長寬厚,我們自然是願意略微切磋,給您門下弟子增長一番眼力,您放心,動起手來肯定收著,絕對傷不了您這幾個高徒!”
瞧著一夥人馬各自謀著出路,梁朝山暗自咒罵,自己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
當即矛頭一轉,朝著陸瑾的方向衝了過去,他人老成精,眼力自然不凡。
眼前這小子一雙拳頭握的發緊,渾身氣脈鼓蕩,明顯是沒見過血的雛兒,動作快些,未必不能殺出一條生路。
剛想有所動作,左若童瞬間掠至身前,一掌捏住梁朝山的脖頸,對著幾名徒弟說道。
“梁朝山,自稱茅山的野道人,一身邪術,當日初九的師父,將自己身軀當僵屍煉製...”
被人一眼看穿虛實,梁朝山嘿嘿笑道。
“不愧是一門之長,這番眼力著實佩服,來啊,殺了老夫,替你那倆個徒弟報仇。”
左若童手上力道頓時加重。
“我三一門的弟子,死在外麵,隻能說是自身修為不到家,欠了火候...
犯不上我這個當師父親自下山尋仇,我殺你,隻是為了山下那些無辜的百姓。
這天底下,沒誰的命就比彆人的金貴,我殺你,全性的若是有本事,自可找上門來,取了我左若童這顆項上人頭...”
嘎巴!
骨裂之聲傳遍場中,梁朝山的身軀迅速枯萎,光滑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褶皺下去,顯出僵屍軀殼的本來麵目,先前那般樣貌,全憑著體內一口先前之炁撐著,眼下人死炁散,肉身瞬間枯朽。
抬手間殺了梁朝山,左若童隻是靜靜地立在那,看著場中眾多全性,再無半點出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