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月:“……”她到沒想到沈青薇竟然這麼敏銳。
沈青薇仰頭看她,哭過的眼睛發紅,被水洗滌過的瞳孔卻亮的發光。
她輕聲道:“是,我知道。”
……
如果早知道得知父母死因的沈青薇會受那麼大刺激,趙星月覺得自己應該會早點帶她出山。
不過想想那天看到的眼淚,她又覺得算了。
在繼被師父當做爐鼎養大,又發現親生父母因為自己的體質而死,她估計會直接崩潰。
即便如此,沈青薇也在自己腦門上扣上了災星的帽子。
不管趙星月怎麼說,她堅決地認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如果不是她的出生,如果不是那狗屁的九陰玄體,她的父母也不會出事。
這種念頭,認定了就掰不過來,趙星月嘗試糾正了幾次,沒成功。
沈青薇變得越來越 沉默,但在殺敵上麵,倒是越來越勇猛。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趙星月仗著自己實力出群,直接帶著她去了魔修的大本營——魔界。
魔界和修真界,以鬼穀為界,劃分東西。
過了鬼穀,便是魔界的一些三流宗門,這些宗門往往整體實力不高,一宗之主撐死也就是個元嬰期修士——這還是魔修比道修修煉地更容易的情況下。
道修講究心境,修煉時要清心正氣,速度較慢,但穩打穩紮。
魔修隻求速度,修煉方法無所不用其極,雖然越到後期進階越慢,而且有引火燒身的風險,但勝在前期跑得快,而且攻擊力強悍。
同等級的修士,除非是專門的劍修,一般的道修幾乎是被魔修壓著打。
但最近,鬼穀附近的魔修,卻覺得自己可能時運不濟。
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個道修,隔三差五挑一個門派,金丹期以下的不管,金丹期以上的敢衝上去就敢打。
已經有三個門派完犢子了。
沈青薇提著滴血的劍走進客棧的時候,趙星月正坐在二樓的窗戶邊品茶。
托沈青薇的光,她的身體好了不少,已經足夠她在離開沈青薇之後,化作人形一段時間。
沈青薇站在門口,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人。
魔界和修真界其實沒什麼兩樣,除了街道上走的修士是魔修以外,天空一樣的湛藍,買賣的店鋪也差不多。
說到底修士也是凡人,就算是魔修,隻要沒成仙,沒成真魔,也少不了吃喝拉撒。
趙星月依舊是沈青薇初見時的那一身青色長裙,纖細的手指摩挲著白皙的杯沿,說不出的漂亮。
她眯著眼,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青薇心頭的戾氣突然就散了。
她的唇角甚至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笑,驅使著她朝著趙星月走過去。
不過她還沒上樓,有人先站在了趙星月的麵前。
沈青薇:“……”戾氣暴起。
整個酒館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沈青薇。
唯一沒有感受到殺氣的,大概就是一口一個小娘子,背對著趙星月,仍舊不知死期將近的某風流公子了。
李培君早在趙星月坐進這間酒館的時候,就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魔界不是沒有漂亮的女人。
但漂亮到趙星月這個程度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作為四大堂主之一,狂刀堂主李玄曲的兒子,李培君自認見識過的美人也算多。
但他發誓,哪怕是魔尊最寵愛的妃子,也沒有樓上這個女人一根手指頭好看。
魔界的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身上的刺越深。
敢獨自一個人頂著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出門,要麼是真有本事,要麼就是無知。
李培君觀察了半晌,將趙星月劃入了後者,他玩女人無數,真純情還是假純情,還是很容易看得出來的。
趙星月不是沒有被調戲的經曆,但那畢竟是幾千年前的事情。
自打她在天庭,將調戲她的某仙二代,打的幾乎抽去仙骨,靠著府君的庇佑,對方家長屁都不敢放一個之後,從此再沒人敢把注意打在她的身上。
這讓趙星月覺得人生少了很多樂趣。
她微微一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像設好了圈套的狐狸。
美人一笑,羞澀又靦腆,李培君的心臟瞬間就漏跳了一拍。
他手中的折扇一合,就要去挑她的下巴。
一柄長劍,突然從他胸口位置穿了出來。
呃——
李培君瞪大了雙眼,掙紮著回頭,沈青薇手一抖,附著在長劍上的靈力,便瞬間竄入了他的身體。
金丹破碎,七竅流血。
沈青薇的臉在李培君身後露了出來,她衝趙星月微微一笑,笑容單純無害。
“前輩。”
趙星月拿著茶杯的手一抖。
她怎麼覺得教育方向好像有哪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