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開平王今日找老夫所為何事?”
蕭燁嘴角微微一揚,也不打算拐彎抹角。
“明日本王大婚,特來拜送請帖。”
“請帖?”
胡懷恩接過蕭燁手中的請帖,草草看了幾眼,便將其合上。
“本王幸得郭炳嚴大人來當婚禮司儀,還望胡相能賞臉喝杯喜酒。”
郭炳嚴?
胡懷恩聽到這幾個字不免大驚。
這家夥明明是三皇子蕭元的擁護者,又是他胡懷恩的得意門生,竟然去給廢太子的婚禮當幫手。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胡懷恩不自覺地伸手摸了一下臉頰,心裡卻是將那郭炳嚴全家老小罵了個遍。
“王爺大婚,老夫本該到場祝賀,但確實偶染風寒,吃了幾日藥都不見好,這婚宴我怕是有心無力了。”
胡懷恩的回答如蕭燁所料,這郭炳嚴的麵子哪能搬得動他。
而小虎默默給了蕭燁一個眼神,似乎在說:“自討苦吃!”
“胡相有這份心本王就知足了,還是要先保重身體,”蕭燁竟然還笑得出來,但隻見他又說道,:“為免外人,尤其是父皇誤會我等朝中不和,明日登禮簿上我第一個就先寫上胡相的名字。”
此話一出,胡懷恩忽然感覺眼前一黑,胸口感覺到一絲窒息。
沒想到這個廢太子如此奸詐。
非但搬出了興帝,還那登禮簿做文章。
若是登了名,下無記禮金,世人以為他兩手空空慶賀當朝王爺的婚禮,豈不認為他胡懷恩乃吝嗇之人。
這非但是在逼迫他出席婚禮,還變相向其索要禮金。
真是長本事了!
這還是那個渾渾噩噩的窩囊廢麼?
“胡相,你是對本王這樣的安排不滿意麼?”蕭燁見胡懷恩半晌不說話,假裝驚慌道。
“那……那本王再好好向大家解釋,胡相是身體不適,而非對本王有所成見……”
蕭燁越說
,越使胡懷恩感覺到頭疼。
這開平王都親自上門邀請了,不去的話做實了他胡懷恩目中無人,在朝中大搞權鬥。
另外,人家話也說到這份上了,若是真的一點人情表示都沒有,真被人認為堂堂宰輔不懂禮數了。
這兩樣任何一樣傳到興帝耳朵裡,都是個**煩。
胡懷恩此刻的眼神猶如一把刀子,恨不得千刀萬剮了蕭燁。
但臉上卻也隻能強擠出一抹和善的笑意,恭敬道:“老夫忽感好轉,明日定當準時赴宴,而且也會略備薄禮,為王爺慶賀大喜!”
胡懷恩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看得小虎徹底傻了眼。
悄悄用衣袖遮住雙手,並給蕭燁豎了一個大拇指。
“誒……胡相怎麼如此見外,本王是貪圖那薄禮之人麼?”
蕭燁假惺惺的推脫道,還特地給“薄禮”兩字加了重音。
胡懷恩知道蕭燁心裡盤算著什麼,但此刻也隻能是“河裡趕大車——沒轍!”
“老夫糊塗了,我當備上重禮,重禮!”
他生怕蕭燁沒聽清,還特地說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