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春九娘同姚先生相識,他何苦弄這一出!
春九娘眼圈一熱,心裡有底氣了不少,她知道姚先生在護著她,有他相護,這些人定然不敢把她攆出村子。
春九娘欲走,又想到了什麼,轉身來到趙秉文麵前抬手就是爽利的一巴掌。
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春九娘咬字清晰,“這一巴掌就抵了你們家缺少的三文錢,趙二郎不用謝我。”
說完,春九娘跟著姚先生就走,完全不理會被留在原地顏麵掃地的趙秉文是如何在心裡發狠。
立冬碰上雪後,村裡泥濘的道路難行,姚先生是趕著牛車進村的。
春九娘跟著到牛車旁才察覺,牛車上還坐著一位年輕高大的男人。
男人披著灰狼**製作的大氅,半張臉都被藏在毛領裡,聽到動靜,他隻是朝著她瞥了眼,便讓她感覺到一股比寒風更冷的冷意。
“披上,彆凍著。”
春九娘見姚先生從牛車裡找出一件玄色狼**大氅給她披上,忙要行禮感謝,卻被姚先生扶起,隻聽他對牛車上的男人道。
“子曄,你來趕車。”
子曄是孟霽川的字,他看了眼被大氅從頭到腳包裹起來的女子,沒說話,挪坐到牛車前。
春九娘向姚先生道了謝坐在牛車後。
村裡牛車一般用乾稻草鋪墊,但這牛車裡鋪的都是綢緞的棉被,還放了數個裝扮精致的暖手爐。
見姚先生拿出幾個放到她的身邊,她便拿起一個仔細端瞧了下。
包裹手爐用的也是錦緞,就連上麵的繡工都是獨一無二。
春九娘繡工不行,但她閨友鄭杏兒繡工一絕,能與錦緞上的刺繡一比。
姚先生素來勤儉,如此奢華自然不是他的作風。
春九娘將半張臉藏在毛領裡,聞著毛領裡淡淡的鬆子味,目光正好能平視到男人的後背。
雖然隔著厚重的大氅,但依然能夠感覺到男人後背挺拔,即便牛車被他攆的左右顛簸,他的身形也不亂半分。
春九娘想著想著就覺得有些疲倦,仿佛前世的累意都跟著一起過來,加之周遭有暖爐暖著,她的身子也跟著發熱起來,昏昏沉沉竟燥熱起來。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