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借助衛圳之力站了起來,扯著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他朝著孟霽川就弓腰行禮。
“衛家累世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從無投機取巧,作奸犯科過。”
孟霽川麵無表情地“哦”了聲。
這一聲把衛民接下來想好的所有話都堵住,他像是被噎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隻怔怔地望向孟霽川,又看向金明求助。
金明是個怕事的,尤其對方還是孟霽川,他更恨不得退避三舍,所以對衛民的眼神,他選擇視而不見。
精於察言觀色的衛民又怎麼會看不出金明的避退,他額頭隱隱冒汗,後背的衣裳已經被浸濕黏在身上,甚是難受。
停屍房裡,突然安靜的有些詭異。
春九娘作為旁觀者,將所有人反應都看在眼裡,她會暗中揣摩孟霽川的心思,有時候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地方,會受到孟霽川潛移默化的影響。
“既然都是正經生意,那就說明不怕查,衛老爺有心了。”
孟霽川語氣客套,態度卻十分冷淡,“金大人,衛老爺都表示要帶我們去查,你還不趕緊請著衛老爺同去。”
衛民懸著的心終於**,他錯愕驚慌,下意識抓住衛圳的手臂。
衛圳被抓痛,眉頭一皺,但還是耐著性子寬慰父親,“爹,放心。”
聽到大兒子的話,衛民甚至都顧不上看小兒子屍體一眼,忙對走過來的金明恭維著,“金大人,我帶您過去。”
被拎出來辦事的金明心裡是十分不願的,這件差事怎麼辦都算吃力不討好,左右都是得罪人的事。
但得罪商紳總比得罪金吾衛高強。
思及此,他在衛民走近的時候,趁機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低聲警告道:“你最好手腳乾淨,彆拖我下水!”
衛民忍痛陪笑,“大人放心,我是本分的商人。”
說著,二人假笑攜手離開停屍房。
見衛圳也緊隨二人離開,春九娘來到孟霽川身邊。
“你讓他們去查,難道就不怕他們弄虛作假嗎?”
孟霽川沒說話,目光瞥向一側的衛璉。
衛璉察覺到,下意識握住挎在腰間的刀,半晌才鬆開,低頭走了出去。
停屍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