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自然是要回天界去(1 / 2)

“初七,你不是說你恢複記憶了嗎?”月姨娘忽然問。

沈宴辭一怔,反應過來點頭道:“啊?對,是啊。”

他起身,正色跟月姨娘保證道:“伯母放心,有我在,我肯定不會讓七娘出事的。”

他以為月姨娘是要讓他明天用內力幫知顏作弊。

哪曾想月姨娘卻搖頭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能不能帶七娘走?”

“帶、帶七娘走?”沈宴辭這下是真怔住了。

月姨娘鄭重點頭道:“對,你帶七娘走。伯母看出來了,你是個好孩子,是個老實人,讓七娘跟著你,伯母放心!”

想到什麼,月姨娘又大步走進自己屋裡,片刻後再出來,將一張朱砂色的紅紙塞進沈宴辭的手中去。

“這是七娘的庚帖,你帶她離開菩提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你們倆好好過日子。”

又把一個荷包也塞沈宴辭手裡去。

“這是我攢下來的一些私房錢,你拿著,是我給七娘的嫁妝。”

將知顏拉過來,再拉起沈宴辭的手,將兩人的手放一塊去。

月姨娘看著一對少年男女,眼淚又開始往下流。

她拍著沈宴辭的手,哽咽道:“初七啊,伯母也不瞞你,你剛來的第一天,伯母就相中了你,想讓你做我的女婿。”

“我本來還想著,等我攢夠了給七娘的嫁妝,就把七娘許給你,哪曾想……唉,等不了那麼久了,你今天就帶七娘走吧!”

忽然間多了個媳婦的太孫殿下:…………

他跟這家人雖然相處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但關於他的身份和來曆,這家人卻還一無所知。

就這樣把女兒托付給他……

沈宴辭輕咳一聲,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知顏。

知顏還沒從他恢複記憶的驚訝中回神呢,猛然間聽見月姨娘將她許人了,她整個人都震驚住。

她就說月姨娘對初七怎麼這麼好呢,感情是相中人家做女婿了。

知顏哭笑不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姨娘,這事……”

婚姻大事,哪能這樣兒戲啊。

何況她也沒有要跟誰成親的打算。

她有一種預感,等她把陳三娘的事情解決掉後,她大概率是要從這個話本子世界中脫離的。

這種預感今天變得尤為強烈。

所以結親是不可能的。

她張張嘴才要說不妥,手指頭忽然被沈宴辭輕輕捏了一下,接著就見他一臉正色地對月姨娘道:

“伯母,您放心,我以後一定好好待七娘……您彆哭了,您再哭,眼睛要哭壞了掉。”

“好,好,好,伯母不哭了。”月姨娘抹掉淚,止住哭聲。

知顏:“……”

沈宴辭又說道:“這個時候外麵看守的人正精神著,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不容易,不如等到下半夜,我再帶七娘走……我們趁著這個時間先做點東西吃吧,吃飽了肚子,我和七娘才有力氣趕路,伯母,您說對不對?”

“對對對!我這就給你們做飯!”

月姨娘再顧不上哭了,她挽起袖子鑽進灶房忙碌開來。

等她一走,沈宴辭這才對知顏道:“你姨娘的眼睛本來就不好,不能再讓她這樣哭下去了,我們先把她穩住再說。”

又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說道:“這個瓷瓶裡的東西能讓人昏睡……讓你姨娘好好睡一覺,等她睜開眼睛醒過來,事情就都解決了。”

知顏:“……”

他考慮得麵麵俱到,安排得也井井有序,她還能再說什麼?

吃過晚飯後,月姨娘和陳知渺母子倆都陷入了沉睡中。

知顏幫二人蓋好被褥,窗簾也拉上,免得第二日的天光影響到二人的睡眠。

將母子二人都安頓好了,她這才走出屋去。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空氣中彌漫著草木和泥土的氣息。

沈宴辭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一條手臂枕在腦袋後麵,一條手臂吊在胸前,正眯著眼睛仰望夜空。

雨後的夜幕上麵繁星點點,有一種讓人心生安靜的美。

以前在皇宮的時候,沈宴辭也喜歡爬上屋頂曬星星曬月亮。

但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皇宮裡的星星和月亮,似乎不如這農家小院裡的璀璨。

腳步聲響起,沈宴辭壓下心中的狐疑,他扭頭望向走過來的人,笑問:“是現在就去秦家,還是等一會兒再去?”

知顏偏頭望著他,神情愕然:“你……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秦家?”

“因為我是你肚子裡麵的蛔蟲啊。”沈宴辭笑得兩邊嘴角翹起。

他從躺椅上麵跳起來,又伸了個懶腰,這才說道:“你把和陳三娘的賭約拖到明天去,不就是想給秦家人爭取一個過來圍觀瞧熱鬨的時間嗎?”

“設計構陷,陷害的還是親族之人。”

“秦家能成為本地的首富之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生了一顆精明的頭腦,還因為他們秦家的家規。”

“而秦家家規的第一條,就是嚴厲禁止族人之間相互算計陷害,而秦家家規的第二條,是族人之間要互幫互利。”

他目光一動,走到旁邊的柴火跺前,抽出一根樹根,雙手捏住兩端輕輕一折。

哢嚓。

樹棍斷為兩截。

他又抽出好幾根樹棍合成一股,使出比剛才還要大的力度,那幾根樹棍卻紋絲不動。

沈宴辭揚了揚手中那把完好無損的樹棍,對知顏說道:

“世人大多難逃自私自利的天性,好肉都想往自個兒的碗裡麵扒,在利益麵前,往往都喜歡做單打獨鬥的那根樹棍。”

“但是秦家不一樣,秦家人是後麵那把合力的樹棍。”

“這是他們秦家能久盛不衰的根本。”

“之前陳三娘當眾貶低商賈,說商賈低賤,秦家或許還能大度的不和她計較,但她誣陷你偷陳家四叔公的食方,這件事情若讓秦家那邊了,哪怕她和秦家那位五公子正在喜堂上麵拜天地,秦夫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場親事叫停。”

“所以,你才會故意拖延時間,目的就是為能將秦家人請過來,讓他們親眼看看陳三娘的所作所為。”

沈宴辭說完,眯眸笑望著知顏,他帶著幾分小得意地問知顏:“七娘,我說的對不對?”

小沒良心的這點小把戲,糊弄糊弄彆人還行,想糊弄他……那多少還是差了點兒火候的。

知顏並沒有心思被看透的尷尬,她坦率地承認了。

“陳三娘心術不正,如果任由她踏上秦家這條船,她能不能禍害到秦家我不敢說,但秦家之外的其他人,肯定會因為她而受到禍害。”

慘死在荒野的陳七娘。

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其他商賈。

這些都是陳三娘乾的好事。

知顏:“所以,我要阻止她踏上秦家這條船。”

陳三娘這個禍端是她埋下的,她有義務將這個禍端挖出來毀滅掉。

不過這些知顏沒打算再說給沈宴辭聽,說了他也不懂。

她上下打量麵前的少年一番,最後將視線落在他那條還吊著的手臂上麵。

“記憶都恢複了,還吊著一條胳膊……這麼裝,你不累呀?”

沈宴辭:“……”

連著幾聲輕咳之後,沈宴辭將他那條“傷”了大半個月的手臂放下來,甩著膀子活動了一下,笑道:“你都看出來啦?”

知顏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這點小手段,糊弄糊弄彆人還行,想糊弄我,那還是差了點兒火候的。”

她可是活了幾千年的錦鯉仙子。

沈宴辭正著活動被吊的有些酸疼的手臂,聞言他動作僵滯住,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小沒良心的這話,聽起來可真耳熟啊。

短暫的怔愣過後,沈宴辭恢複正常,他笑著搖搖頭,好奇地問知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你住進我家的第三天。”知顏抱胸打量著她,也好奇地問道,“所以,你是什麼時候和村裡的大夫勾搭上的?”

沈宴辭:“……勾搭?”

這話說的……他堂堂太孫殿下,會去勾搭一個六十歲多歲的糟老頭子??

沈宴辭無語,無奈地瞅了麵前的少女一眼,說道:“在我替你擋下那一棍子時,我的人就找到了你們村裡的老大夫,並且和對方達成了合作模式。”

知顏了然。

她就說麼,這人的胳膊明明沒有斷,村裡麵的大夫卻睜著眼睛說瞎話,還一本正經的給他上了夾板和綁帶。

原來老大夫早就被這人收買了。

知顏眯眸打量他,問道:“你這麼費儘心機的留在我家,應該是因為你身上的毒吧?”

都到這個時候了,沈宴辭也沒打算再遮遮掩掩。

他直言說道:“沒錯,我中了奇毒,這幾年看過無數名醫聖手,可他們也隻能保證不讓我立馬就毒發身亡,想要將我身上的毒完全解掉,卻是沒辦法做到。”

“上次在鳳凰山上我毒發,你喂我吃了一顆錦鯉心丹,幫我壓製住了我身上的毒。”

“我後來將你送給我的另外一顆錦鯉心丹,拿去給負責幫我解毒的名醫聖手研究。”

“對方說你那丹藥效果極好,說不定能徹底解了我身上久拔不掉的奇毒,所以我家假裝以失憶為借口,賴在你身邊不走……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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