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乾活……”
“不要偷懶……”
諾加萊斯通往亞利桑那的一條山路上,數千名戰俘正在拿著簡易的開山工具,修築山路。
而在路邊,是數百名剛剛從後方趕來的威武營,正在看押指揮這些墨西哥俘虜乾活。
在這條路附近的一處高地,還攝有一個觀察哨,觀察哨很高,在加上本來就處於高位,使的在其中站崗放哨監視的漢國士兵,很容易就觀察到底下的所有情況。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騎兵在附近遊走,防止有俘虜趁著不注意的功夫逃跑。
“媽的,又有人跑了……”嘴上頭觀察的哨兵注意到兩個鬼鬼祟祟,混跡在人群中,企圖朝後山逃竄的墨西哥俘虜,臉上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嘀嘀……
隨後觀察哨上的士兵立即吹響了胸口掛著的哨子,立馬吸引了下方巡邏騎兵的注意。
而在觀察哨內的哨兵也用了令旗打了一個後山與右邊,意思右邊後山有人逃跑。
“右邊後山……追!!”帶頭的巡邏騎兵看到令旗後,立即下達了追捕的命令。
“呼……”兩個年輕的墨西哥俘虜,氣喘籲籲的朝著後山跑去,剛剛他們已經觀察過了,隻要進了那座山,基本上就能跑出去了。
“波塔……跑慢點,我快跟不上了……”身後跑到氣喘籲籲的謝特有些跑不動了,呼喊前麵的同伴跑慢點。
“謝特……快點,要不然就要被抓住了。”剛剛的哨聲讓波塔意識到,他們可能已經被發現了,所以跑的更加賣力了。
“啊……”謝特由於跟不上前麵波塔的步伐,一不小心的摔在了地上,膝蓋被碎石磕破了,流出了鮮血。
“該死……”波塔回過頭看到受傷的謝特,臉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快點,隻要跑過前麵,咱們就活下來了。”波塔指著前麵的樹林對地上的謝特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急迫。
“波塔,我跑不動了。”謝特忍著疼痛,氣喘籲籲的對波塔回答道,“你快走吧,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回去之後,告訴我的家人,我永遠愛他們!!”謝特生無可戀的對波塔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懇求的哀傷。
“謝特,你……”波塔剛剛想勸謝特繼續起來逃命,沒想到身後的幾聲馬蹄聲驚醒了他,“謝特,我會告訴你的家人的……”波塔最後看了地上謝特一眼,就直接快步往前繼續跑去。
等波塔進去樹林的一刹那,隱喻聽見身後傳來謝特的慘叫聲,已經搜尋他的馬蹄聲,來不及多想,波特一頭鑽進了複雜的叢林。
借著在家鄉打獵的經驗,波塔很容易就摸清了逃跑的路線,花了幾個小時,七繞八繞,終於離開了漢國軍隊的封鎖,朝著自己的家鄉走去。
波塔是幸運的,但是大多數俘虜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就比如剛剛被吊死在樹上的謝特。
吊在樹上的謝特成了漢國看押守軍最大的震懾,自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發生俘虜逃跑的事情。
“開飯了,開飯了……”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時間,幾個被挑出給俘虜做飯的,原墨西哥軍隊夥夫,抬著幾大桶來到了施工的現場。
在場早已饑腸轆轆的俘虜,趕快便圍了起來。
“快排隊,排隊……”
但是很快又被周圍負責看押的威武營士兵拿棍棒打散,攝於對漢國人的畏懼,哪怕再餓,還是老老實實的進行了排隊。
“伱的……”墨西哥夥夫用勺子撈了一勺菜湯倒在了對麵墨西哥士兵的陶碗裡,“還有這個。”然後又塞了一個拳頭大大玉米餅,最後就把那個還想說什麼的墨西哥俘虜趕走了。
“你的……”
一個又一個墨西哥俘虜領到了飯菜,靠在樹下,狼吞虎咽了起來。
至於說飯菜的味道,抱歉,足夠鹹就行,對於需要乾大量體力活的墨西哥俘虜,那些看押他們的漢國人,選擇了最便宜最有效的夥食,那就是在食物裡多放鹽,保證他們體內有足夠的鹽分。
好處是,有足夠的體力進行消耗,壞處就是飯菜難吃。
但是對於這些早已習慣,而且饑腸轆轆的墨西哥俘虜來說,有的吃就不錯了,此時此刻,味道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填的飽肚子。
但是漢國對於俘虜的用餐標準,是定量,基本屬於乾活夠用,乾活後,如果不吃就會餓的節奏,尤其是到了晚上,很多人都會餓的睡不著,隻能喝涼水裹腹。
為此出現了很多拉肚子的俘虜,甚至還有拉肚子拉死的。
也因為這樣,漢國看守人員,在每晚睡覺前會多加一個半餐,什麼是半餐,也就是正餐的一半,基本都是一個玉米餅,南瓜餅之類的,南瓜餅因為有糖份,所以非常受歡迎。
但是吃的次數比較少,在加上漢國人的有意放縱,在戰俘營內,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幾個團體。
他們由原來的墨西哥軍官,以及有號召力的士兵組成,壟斷戰俘營內的交易。
類似南瓜餅,偶爾發下來的香煙,都成了戰俘營的硬通貨。
甚至到了後來,還出現了一根香煙乾一個小時的交易,也就是用一根香煙,換取其他人幫忙乾活一個小時。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漢國人有意的放縱,整個戰俘營已經完全大變樣。
那些投機取巧,討好漢國看守人員的借著漢國提供的物資,爬到了高位,借著那些物資,已經用物資收買的打手,占領了整個戰俘營。
所有戰俘都得向他們繳納保護費,而他們也對那些戰俘售賣平時看不到的商品。
諸如香煙,可以麻痹自己的烈酒,乃至漢國故意下發的糖果,乃至最基礎的南瓜餅,成了戰俘營的通用貨幣。
這是什麼概念,相當於一個幾千人的戰俘營有了自己的貨幣和交易體係,甚至是內部運行的法律。
對於這些那些背後的漢國軍官是樂見其成的。
“小子,你手裡拿著什麼?”一個懷裡踹著東西的墨西哥俘虜,被幾個吊兒郎當,比一般墨西哥俘虜胖一些,臉色紅潤的俘虜,攔住了去路,他們是這片戰俘營其中一個幫派的打手,專門鎮壓那些企圖反抗老大的俘虜。
“沒有……沒有拿什麼。”墨西哥俘虜胡亞有些害怕的回答道,不自覺就緊了緊懷裡的東西。
“哼,沒有什麼東西……”其中一個幫派俘虜不屑的笑了一聲,“我剛剛看到你和一個漢國軍官在談什麼,他好像還給了你一個東西,趕緊交出來!!”幫派俘虜掃視著胡亞的胸口,陰森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