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維也納之旅的劉宇乘坐著通往柏林的火車看著窗外和法國不大相似的平原,以及那些整齊劃一的村莊。
村莊的顏色很單調,多數都是和小麥差不多的黃褐色,樓頂的磚瓦都是一樣,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巨大的積木。
如果放大到整個普魯士,那就是一個“大號樂高”,雖然這個樂高看起來是活的,但本質上還是積木。
甚至車上普魯士人做事的方法都讓劉宇感到很新奇,其中讓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火車到站後,不斷用計時器計時的乘務員,甚至連多一秒都不願意等,充滿了普魯士人特有的“嚴謹”。
雖然這個嚴謹在劉宇看來完全就是多此一舉,甚至可以說“浪費時間”,但是整個普魯士,或者說是所有普魯士人,都是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長大。
當這些人嚴謹的氛圍中成長起來後,帶給整個普魯士的,就是一種“精神”。
這種精神“嚴肅”而“強迫”,但不得不承認,嚴謹的普魯士人,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超過了奧地利,成為了僅次於英法的歐洲第三大工業國,工業實力比沙俄高了不知道多少。
雖然普魯士在很多歐洲傳統強國心中,依舊是那個“小跟班”,不知所謂的“德意誌小弟”,但在那些有戰略眼光的國家心中,普魯士依舊有了成為強國的基礎。隻不過因為奧地利的掣肘,德意誌的不統一,導致普魯士縱然有萬般實力,也被牢牢限製在了德意誌傳統地區,不得伸展。
就好比前些年的俄土戰爭,本來按照普魯士內部那些激進派的想法,是要借著戰爭的機會,進軍俄國控製的波蘭地區,奪取東部寶貴的平原產糧區。
但是因為奧地利的威脅,不得不放棄這個“劃算”的想法。
以至於到現在普魯士人還對奧地利耿耿於懷,喊的最激烈的就是統一德意誌,當然,這個德意誌自然包括奧地利,這也是最近幾年奧地利和普魯士關係越發緊張的主要原因。
而對於劉宇來說,普魯士是否統一德意誌地區,他不在乎,因為這本來就不在漢國的計劃中。
在漢國的計劃中,普魯士隻是一個輔助,沒錯,目前的普魯士還隻是一個輔助。
一個沒有統一德意誌,成為帝國的德意誌,還不至於漢國壓上重要的籌碼,僅僅隻是一種戰略無力時的補充。
就好比目前漢國推動日本去南太平洋一樣,不就是在帝國戰略不足的情況下的一種“使用”。
是的,對於漢國而言,日本是一個國家也好,兩個國家也罷,都是拿來用的棋子,棋子就是拿來用的,而不是“閒置”的。
而普魯士目前雖然比日本的地位要高多了,但在劉鵬的計劃中,就是一個不錯的棋子罷了。
——
劉宇下車後,與那些普魯士的貴族乃至官員合影,留下一張“友善”的照片後,就坐上了去普魯士王宮的道路。
這條路上,劉宇看的很仔細,甚至可以說比法蘭西還要仔細,最主要的原因自然不是普魯士比拿破侖三世的法國更強,而是普魯士人帶給劉宇的那種特殊,讓他認定這個國家一定會有出息!!
雖然這種直覺近乎玄幻,但是劉宇依然還記得父皇曾經說的一句話:
“德意誌一旦統一,單靠法國,是不可能對付的!!”
雖然隻是簡短的一句話,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讓劉宇“心心相惜”。
畢竟一個嚴謹的民族,一旦被訓練成士兵,也必然要強過那些鬆散的民族/
想著想著,在經過最後一條街道時候,終於到了。
“您好,太子殿下!!”
“你好-——”
聽著眼前這個留著胡須,戴著綬帶男人客套的話,劉宇熟練的和對方握手,最後在對方的帶領下,進入了這個象征普魯士王國權力的王宮。
“您叫什麼??”
劉宇走在宮殿的走廊內,看著身旁這個留著胡須的普魯士貴族,找了個搭話的理由。
“奧托.愛德華.利奧波德.馮.俾斯麥-——”戴著藍色綬帶的男人,看著劉宇一板一眼的念著自己滿口的全名。
“馮”,劉宇的心中就記住了這麼一個德語單詞,隨後用法語詢問:“你是攝政王的大臣嗎,或者說,你是未來的首相??”
俾斯麥聽到這句充滿了幽默的話,不僅沒有笑,還很嚴肅的表示:
“或許會是,又或許不是,我剛剛從俄國回來,剛剛被任命為柏林的議長。”
聽著這個叫俾斯麥的普魯士男人“細致”的回答,劉宇心中閃過嚴謹二字,隨後笑著表示:“我看好伱,你應該會成為首相!!”
“為什麼??”
此時的俾斯麥還很年輕,說話的時候還帶有一絲鋒芒,就像一個充滿“刀光”的寶刀,處處展現著“激情”。
劉宇被剛剛這話弄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隻能用一句“直覺”,終結了一切的答案。
最後見麵的時候,已經不是前些年的腓特烈四世了,而是他的弟弟威廉,這是因為腓特烈本人患有嚴重的疾病,已經不能正常的處理國家大事了,最後隻能將權力交給威廉。
也就是剛剛劉宇口中的攝政王。
當一陣寒暄結束後,威廉按照外交禮儀邀請劉宇參觀王宮。
走在富有曆史氣息的磚石上,劉宇聽著威廉介紹所謂的“普魯士王國”曆史。
聽到一半時,劉宇向威廉提出了一個問題:“閣下,我很想知道普魯士的對法蘭西的看法??”
“這對漢國很重要!!”
說完之後,劉宇害怕威廉敷衍,專門又補了一句,以此表明態度。
還在“醞釀”接下來演講稿的威廉,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呆滯”了一樣,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對劉宇回答:
“我們普魯士對於法蘭西沒有任何惡意,我們和漢國也是友好的合作夥伴。”
威廉說完之後,甚至特意觀察了一下劉宇的表情,畢竟剛剛那句話,實在太“突然”了,讓他一下子不明白這些漢國人在玩什麼。
而聽到這話的劉宇則一本正經的表示:
“我想閣下應該知道,我前段時間剛剛從法蘭西過來,我在法蘭西談了很多,其中就包括貴國!!”
劉宇一句話透露了好幾個意思,讓威廉想都沒想直接詢問:“什麼,談了什麼??”
劉宇接過剛剛侍從送來的杯子,看著茶杯裡的綠茶,心裡已經有了數,直截了當的回答:“我和皇帝陛下說,假設歐亞大陸是曲奇餅乾,那麼歐洲就是中心,英國人就是獄警,那麼我們該如何越獄呢??”
“拿破侖三世怎麼說??”
威廉立即追問,直到說完後,才有些後悔,畢竟剛剛自己竟然一直被一個年輕人拉著跑,還不自知。
“他認為應該利用任何有用的機會越獄,我說不對!!”
“那什麼是對的??”
“摧毀它,徹底的摧毀這座監獄!!”
聽著劉宇“高深莫測”的話,威廉想了很久,最後詢問:“但這和普魯士有什麼關係,我們並不想越獄!!”
聽著“言不由衷”的話,劉宇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就這麼繼續參觀起了王宮。
當劉宇走的時候,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個和“監獄”有關的事情,威廉也沒有再提起,雙方就像遺忘了一樣。
而等劉宇真的走後,威廉立即喊道:
“讓俾斯麥來見我!!”
而當俾斯麥從議會趕回來的時候,時空再次發生了改變。
——
“你為什麼要帶這塊石頭,他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寶石??”
蘇菲正在整理劉宇的衣物,當搜到一枚印有劉宇東方姓名的黃色石塊的時候,蘇菲先是驚喜,還以為發現了什麼寶貝,但很快就“失望”起來,因為這塊石頭實在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既沒有鑽石閃耀,也沒有寶石美麗,根本就是一個黃褐色的石頭。
雖然刻著劉宇的名字,但蘇菲隻把它當成一種身份“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