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灣內,風平浪靜,就像一切都看起來那麼的“美好”。
表麵上看卻是如此,歐陸戰爭就像打破了的雞蛋,處處充滿了“狼藉”,哪怕是遠在萬裡之外的漢國,其國內也是焦躁不安,好像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戰爭的“泥潭”。
在這樣一個風雲際會的情況下,類似日本這樣孤懸海外小國,就成了所謂的“贏家”。
畢竟在這麼一個瘋狂的時候,不參戰,就是最大的“幸運”。
江戶街頭,車馬縱橫,不時能夠聽到所謂的短笛聲,那是日本交通警察在指揮方向。
街上,商鋪林立,彩色的漢字充斥著街頭,讓人有一種回到漢國的感覺。
江戶城,在遠東還有一個美名“小西京”。
江戶城的建設,基本就是按照西京來建,隻不過因為日本當時資金有限,隻能建了一個半成品。
但在經曆後來日本經濟起飛,以及這些年日本王國成立後,德川家對當地的修繕,哪怕是來到此處都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西京味道。
如果說交通製度是最基礎的學習,那麼建築,就是純抄了。
漢國西京有帝國銀行的鐘樓,江戶也有榮耀銀行的鐘樓。
如果說這隻是當初的模仿罷了,那麼後麵的體育場,馬球聯賽,那就是抄的赤裸裸的。
就比如馬球,漢國人喜歡玩馬球,那是因為漢國國土麵積大,對馬的需求高,再加上那個年代常年打仗,養了一批騎兵。
最後再加上勳貴的支持,也就成了漢國最大的運動。
但日本人喜歡玩馬球,那就有點搞笑了,就像漢國某個不知名的旅客在看完江戶體育場的馬球賽後就曾說過一句:
“你根本無法想象一群一米五左右的人,穿著護具,騎著比他們人還要高的戰馬,彎著腰,努力的用那可憐的短臂向下擊球。”
雖然是一句笑話日本人矮的笑話,但卻真實反應了此時日本,或者說日本人的心理。
那就是漢國人搞的,他們也要搞,漢國玩的,那一定是高級的。
在這樣一種思潮下,甭管好的壞的,日本都照單全收,就像一個不斷渴望外界營養的海綿。
江戶的那些摩天大樓,基本就是漢製,根本沒有絲毫自己的特色,甚至就連軍隊也是如此。
日本的軍隊,就像漢國海陸軍在遠東的翻版。
從建製到訓練,基本就是漢軍的標準,這也是德川家定自號“小漢”的原因。
雖然這個小漢,在漢國人眼中有點妄自尊大,但確確實實反應了日本王國此時的國力。
經曆多年的工業建設,雖然經濟命脈還控製在漢國手中,但日本王國卻已經走上了工業國的道路,並且先遠東諸國幾年就完成了第一次工業化。
其實最明顯的就是日本的鐵路裡程,雖然兩日分家,導致日本王國失去了四國島。
但四國本來就是一個小地方,有沒有,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日本王國誕生了,德川家苦熬百年,終於在漢國的“時空漩渦”下,進入到了所謂的“金成”時代。
(德川家定年號金成,寓意功成)
而整個日本的鐵路,也在那一刻,得到了完善,根據漢國掌握的資料,日本的鐵路已經達到七千多公裡,在日本這麼一個小島國內,七千多公裡的鐵路,基本已經到頭了。
整個日本,借助著鐵路建設,帶動了鋼鐵,建築,旅遊,重工等多達幾十種行業。
此時的日本,真正算的上一個工業國,這也是為什麼日本要把“小漢”掛在嘴邊的原因。
除了實力之外,還有就是,對“權利”的渴望。
漢國的強大,他們不敢“觸及”,但不代表他們對於周邊國家沒有想法,比如朝鮮,就是日本這些年一直想要進攻的對象。
要不是漢國壓製,順帶著將日本這條“家犬”引導至南太平洋,沒準還真有可能出現所謂的“下克上”。
畢竟日本的資源實在太少了,農業時代也就算了,大家能吃飽就不錯了。
但來到工業時代,進入工業化的日本,再想回到過去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啃蘿卜飯團的日子,已經基本不可能了。
畢竟一個工業國所需的資源,可不是原來的農業國可以相比。
而日本又是典型的“跛腳牙”,彆說目前漢國在搞的第二次工業化中的石油了,就是第一次中的煤炭,日本都沒有多少,或者乾脆相當於沒有。
日本列島,是一個真正貧瘠之地,地處地震帶,時不時還要來個海嘯。
這個地方,怎麼看都不可能誕生強國,曆史上也確實如此,日本的文明,相比於周邊的文明,尤其是大陸文明,永遠慢上不止一拍,當神州進入戰國了,日本還在結繩計數。
但日本,或者說日本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學習,麵對強者,能夠很快進行學習,並模仿強者所做的一切。
曆史上,日本學習的是唐朝,現在學習的是大漢帝國。
本質上都是一種資源不足下對“成功”的渴望,而強者本身就代表著成功。
仔細看就會發現,日本王國成立後,基本上的官製,以及所謂的公議會,根本就是漢國的翻版。
所謂的公議,其實就是帝國議會,所謂的王宮內殿,其實就是內閣,裡麵所謂的國老,其實就是閣臣。
隻不過日本人喜歡變一變,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罷了。
就像竹內俊所噴:
“第一個客人吃了一碗麵,第二個客人跟在後麵吃麵,第一個客人上廁所,第二個客人也跟著去了,如果有一天第一個客人吃屎,我不敢想象,第二個客人會乾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日本,就像受漢國的影子,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幾乎隻能是漢國的跟班,以及“優秀的學生”。
………………………………………
日本王宮,一座建立在原來幕府基礎上的宮殿,整個宮殿分為三個部分,前半部是用來接待客人的“照日”。
中半部分則是議事用的“雲團”。
後半部就是德川家的寢宮“秋月”。
從這三部分的名名就可以看出日本人對於漢文的執著。
照日和秋月,其實就是白天和晚上,所謂的雲團,就好像象棋中的楚河漢界,涇渭分明,是來分隔陰陽的。
作為中間地帶,也代表著它不會像其他地方一樣,要麼明,要麼暗。
而議事,往往就是兩頭擠壓,中間妥協的。
從這就可以看出,日本人對於神州文化的研究,其實一直都非常高的。
“穆公使,您近來還好吧??”
坐在首座的日本國王德川家定一身大紅蟒袍,看起來極為“華貴”,畢竟怎麼說也是王了。
“勞殿下關心,我最近剛剛來日本,過得還算不錯!!”
新來的穆公使,是個四十歲,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穿著官服,臉上露出謙虛的表情。
“最近日本降溫,公使還是需要多添幾件衣服為好!!”
“這樣,一會我讓人給公使你送幾件過去。”
德川家丁口中的“衣服”,穆公使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更不敢收,隻能連連擺手拒絕。
被拒絕的德川家定也不惱火,隻是看著穆公使說:
“江戶城內,繁華可能不及西京,但亦是遠東大城,該有的還是有的,穆公使有時間可以逛逛!!”
“放心,我日本絕沒有所謂的精神病槍手!!”
德川家定用嚴肅的表情,說著一則有關時局的笑話。
穆公使笑了幾句之後,跟著說道:“殿下,我這次來除了履職之外,還是為了帝國大業而來。”
“帝國大業??”
德川家定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他很清楚,這個所謂的帝國大業是什麼,所以他才會更加害怕,因為真要他想的那樣,那日本可就??
而這個時候,穆公使跟著說道:“按照皇帝陛下的指令,美州戰事起來的時候,各藩屬,應儘力守職責,向美洲派兵!!”
“啪”,德川家定的手扇掉了,慌慌張張的撿起來,隨後抓在手中,捏了捏,最後化作一句:
“不知要多少人,穆公使也是知道的,要是人太多,恐怕連我也很難召集!!”
“不多,四十萬即可!!”
轟隆!!
外麵下起了雨,嘩啦啦的,打在王宮內的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