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城,阿肯色州首府,是當地最大規模的城市,擁有最好的教育,以及本州最多的人口。
在當地,石頭城是一座象征阿肯色文化,乃至靈魂的城市,但是在現在,阿肯色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火爐”,一座人間煉獄。
“繼續進攻,不要停,不要給美國佬喘息的機會!!”
“二營長,你他娘的榴彈炮呢??”
團長吳峰戴著一頂斜下來的大簷帽,嘴裡叼著一個煙鬥,雙手叉腰,敞開外套,露出裡麵的白襯衫,以及略微隆起的將軍肚。
看起來和一個中年男人沒有任何區彆,唯一的區彆就是這個長相略微“粗獷”的中年男人手下有三千個大兵,幾十門大炮罷了。
“他媽的,你們這幫家夥能不能用點力氣推個炮,推這麼慢,和豬一樣-——”
“快點!!”
吳峰這個人的脾氣就是如此,一旦打起仗來,人就基本失控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直到現在還是個團長,和他同期的人,都混到師長了。
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性格問題!!
轟轟!!
當一發發榴彈炮,從炮管裡飛射出去後,一直在後方觀察的吳峰就差沒有從地上跳起來了,當炮火覆蓋那處剛剛阻擋他們,給他們團造成一百多人傷亡的陣地時,吳峰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而在如此激動的情況下,他還不忘高喊一聲:“步兵跟上,火炮向前推進五米——”
之所以是五米這個距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儘最大可能,壓製對麵可能出現的反擊火力。
這個距離不短不長,剛剛好卡在炮火能夠震懾的範圍之內,如果超出這個距離,那麼所謂的“步炮協同”就失效了,甚至可能在對麵的反擊下,造成更大的傷亡。
轟轟轟!!!
士兵踩著炮點,彎著腰,抬著插著雪白刺刀的長槍,一步步的向對麵的陣地小跑。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
“砰砰砰!!”
當槍聲響起的時候,整個進攻的隊伍中,都發出了“臥倒”“分散”“請求支援”等略帶恐慌的詞彙。
“炮口距離縮短,目標,剛剛的十五號敵軍陣地-——”
“哢嚓,哢嚓——”
當整個炮兵陣地到處都是裝填彈藥的聲音的時候,炮兵營長李順,也就是剛剛吳峰口中的“二營長”,直接大喊:
“全速射,目標,十五號陣地!!”
轟轟轟!!!
如果說剛剛在步兵上場前的炮火,是一個輕微的試探,那麼當己方士兵散開後,那就是真正的火力全開。
作為一個被後方加強過火力的團級作戰單位,二十五團擁有整個右路軍中,僅次於衛隊團的最大火力。
當二百四十毫米的炮彈砸在對麵的美軍陣地的時候,他們才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拳頭”,什麼是“壓力”,如果說剛剛的七十五毫米是一次握手,那麼那四門二百四十毫米的火炮,就是乾脆把對方的手掰斷了。
“很好,告訴李順,繼續炮擊,就這樣打,不要停,老子就不信了,這樣打,這幫家夥的烏龜殼還能在!!”
吳峰說話的時候,頭上的大簷帽更歪了,整張臉都是黑白相間的,就在剛剛,他不聽警衛員勸導,非要上前線視察,美其名曰“看看對麵的孫子”,其實就是兵癮犯了,想親自指揮看看。
最後指揮沒有指揮到,反而被突如其來的一發流彈掀翻在地,好在最後沒有出事,但是臉色可就不好看了。
回來的時候,還有手下的人建議洗一洗,好展現團長“風範”。
對於這些人,吳峰直接用一句:
“我是真將軍,又不是小娘子,難不成戰前還要擦粉塗唇,噴香水嗎??”
而在戰場上,隨著持續不斷的大口徑炮火輸出,十五號陣地所在的地方也在飛快的轉變。
“進攻!!”
“漢軍無敵-——”
當炮火剛剛停下來,剛剛那些還在地上趴著的士兵就像打遊戲中的複活一樣,拔地而起,到處都是拿著步槍,人扔著手榴彈的身影。
“噠噠噠”,當一挺機槍架在十五號陣地的時候,也就意味著裡麵幸存的美軍,再也沒有反抗的可能和資本了。
“滾出來,快滾出來!!”
“快點,你這條狗——”
當陣地被占領的時候,躲在地下陣地的美軍士兵,就成了漢軍戲虐的對象,其中不乏侮辱性的詞彙夾雜在其中,甚至包括一些獨有的稱呼,比如“美利堅金毛犬”“美國豬”“大鼻子”。
這些都是長時間戰爭下,漢軍對於自己敵人的蔑稱。
事實上,在美軍那邊有關漢國的侮辱詞彙也很多,諸如“小偷”“太平洋的老鼠”“無能的黃皮猴子”,以及最具有普遍性的“漢狗”。
“滾——”
當十幾個灰溜溜的美國大兵從地下掩體內鑽出來的時候,等待他們的往往是幾個槍托,以及數不儘的嘲笑。
這就是戰爭,戰爭的本質,就像董子秦說的:“戰爭的本質就是比誰更加野蠻,並且願意為這份野蠻,付出多大的代價!!”
“啊!!”
“法克,我是少校,你們不能這麼對待我,法克-——”
還沒等這個穿著普通士兵軍裝,胡子修的一絲不苟的家夥繼續叫罵,等待他的就是從天而降的黑色軍靴。
“啊”,當把這個所謂的少校踩在腳下,不斷的嚎叫的時候,踩著他的漢軍中尉直接在他的頭上吐了口濃痰,吐完之後用譏諷的語氣說:
“少校,彆說你是少校,就是林肯,老子也照打不誤,口水照樣吐他身上——”
漢軍中尉說完後,周圍立馬傳來一陣“哄笑”,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的“羞辱”。
“你們,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會受到上帝的懲罰的——”
“伱們會,啊!!”
中尉奪過士兵手中的步槍,直接將刺刀紮在了少校的大腿,甚至還故意的轉了轉,直接將這個剛剛還在呼叫“耶和華”的少校疼暈。
“刺啦”,刺刀剛剛拔出就帶起一道血柱,而地上那個少校雙目緊閉,看起來很長時間都不會醒來。
“哼,什麼玩意,也配在這裡裝大爺,也不看看形勢。”
“還什麼上帝,上帝他有幾個師??”
中尉打心眼裡看不起這個“懦夫”。
躲在地下戰壕裡,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個死去,最後被一鍋端,然後在這裡裝“英雄”。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畜生”,剛剛打的時候乾什麼去了,沒有膽子殉國也就算了,現在還在這裡充好漢,也不覺得丟人!!
“把他關起來,彆讓他死了,這家夥守著陣地,好歹算個頭,肚子裡肯定有我們要的東西。”
“死了,就不值錢了!!”
中尉雖然做事粗魯,甚至有些野蠻殘忍,但到底還是冷靜的,知道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剛剛拿刺刀的時候,他就沒有想過下死手,甚至連刺腿的時候,都隻賜了幾厘米,誰能想到這家夥膽子這小,直接嚇死過去了。
“剛剛那個人叫什麼,就是那個玩刺刀的小家夥??”
一直在後方觀察的吳峰突然回頭對自己的副手詢問中尉的來曆。
“那家夥叫穆雲,是第七隊的隊長,上次您還誇獎過他,說他槍法好,是個好苗子呢!!”
副手韓文運跟著解釋道。
“原來是那個小子,我說脾氣怎麼這麼對味呢!!”
吳峰想起那個找自己要煙抽的小鬼,臉上就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