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港內一片蕭條,因為戰爭的原因,本來應該算是漢國僅次於金山的龍江港,隻能淪為一座空港。
當然,這是龍江港口民用的情況,相隔不到一公裡的龍江軍港,卻是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光榮的時刻。
從港口林立的戰艦,就可以看出,自從加勒比海戰結束後,整個龍江港在漢國海軍的“光輝曆史”中,就像加上了一層濾鏡,一層奇特的“偶像光環”。
甚至在這段時間,要求調到龍江,調到大西洋艦隊的海軍官,不在少數,其中多數都是那些中層軍官,他們對於去龍江是最期待,也是最狂熱的。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對於建功立業,升職的渴望。
眾所周知,在軍隊中,如果是和平時期,想要升職,其實是很難的,少數升上去的人物,也不是他們有多麼厲害,單純就是時間到了,剛好他那一批就他算是表現可以的,最後權衡利弊,不選他選誰呢??
而在戰爭中,這種繁瑣耗時間的晉升方式就可以縮短很多,考慮到目前尼加拉瓜運河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開通,所以作為能夠直麵敵軍的大西洋艦隊,就成了那些年輕軍官眼中的香餑餑。
——
“按照我軍計劃,將在後天早上九點整出海,最遲在下午一點到達路易斯安那沿海,最快在兩個小時以後,也就是上午十一點的時候。”
【雙方距離非常近】
“根據情報,路易斯安那一線的美海軍艦隊,主要是本土艦隊的分艦隊,實力不算太強,但是因為佛羅裡達太近,很容易引來真正的本土艦隊——”
“所以我軍最好的辦法就是突襲!!”
已經升級成參謀長的甘長勝,向剛剛抵達龍江沒幾天的海軍部高層彙報著有關他們大西洋艦隊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而在這些聽的人當中,除去路木衫這個海軍部長,就隻有一個年輕人,最引人關注。
雖然隻是穿著一身校官製服,戴的帽子也不是海軍最新設計的,依舊是幾年前的舊款,但是從周圍人的反應,以及不時偷瞄的表情來看,顯然他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太子殿下,以為如何??”
路木衫坐在劉宇的身旁,側著臉,用很平順的語氣詢問對方對海軍作戰計劃的看法。
“我對軍事不是很了解,還請路部堂賜教!!”
劉宇沒有在路木衫這個內行麵前,顯露他那淺薄的海軍知識,以及在海軍隻是服役半年的經曆。
【海陸兩軍各服役半年,增加對漢軍部隊的了解。】
“太子殿下,想知道,路某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路木衫說了一句“廢話”,隨後才開口:
“剛剛提到海軍需要提防對麵本土艦隊支援,其實我軍目前隻要不跨越大洋去打東部,一般情況下,美國佬根本不可能為了路易斯安那那幾個不值錢的海邊城市打一場可能全軍覆沒的超級海戰——”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冒一個巨大的風險,跑到距離我軍最近的地方,完全就是自殺的行為,一旦這次再失敗,還有所謂的美利堅海軍嗎??”
路木衫對於目前美國海軍所麵臨的情況很清楚,這幫人在沒有完全恢複,或者實力完全超越前,是不可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去打一場可能會輸掉,甚至輸的比加勒比那次還要慘的海戰。
如果真的這樣了,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所謂的路易斯安那州了,而是整個美國沿海,都將進入到大西洋艦隊的射程之中。
真到那個時候,怕是戰爭距離結束,也就不遠了!!
聽著這位海軍部長的話,劉宇的眼神閃爍著亮光,看起來和剛剛有很大的區彆。
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看到,就知道,這是劉宇對於海軍感興趣的前兆。
而這個時候,台上的介紹也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我軍除去必要的海戰之外,最大的作戰任務實際上是登陸,協助海軍陸戰隊登陸。”
“而要想登陸成功,登陸後,能夠在整個灘塗,乃至後來的城市站穩腳跟,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兵力-——”
“根據討論,我軍計劃將留守龍江的第二海軍陸戰旅,第五海軍陸戰旅,乃至第八海軍陸戰旅,全部派往路易斯安那戰場,以加快整個登陸在作戰的高效!!”
【每個海軍陸戰隊旅級作戰部隊人數在六千人左右,又被分為四個海軍陸戰營,以及一個輕型榴彈炮營,以及一個通訊隊和輜重營,乃至一個旅部。】
“另外,考慮到我軍一次性運輸的人和裝備太多,所以計劃按照戰爭動員令,征集那些閒置的商船,為大軍服務——”
看著周圍人認同的表情,劉宇表麵上波瀾不起,但其實內心深處已經被海軍這種借著戰爭隨意征召的行為嚇到。
當然,其實劉宇自己也知道這種無償征用,其是漢軍的老傳統了,在當年的漢國和巴西的戰爭中就曾出現過,後來的幾次戰爭,也出現過不少次。
雖然後來都會出現一些“舉報”“鬨事”的事情發生,但基本上還是穩定的。
“太子殿下,如何,沒有失錯之處吧??”
路木衫等到台上講完之後,再次對劉宇詢問,但如果仔細聽,未嘗沒有邀功的想法。
“不錯,非常不錯!!”
“海軍果然沒有辜負帝國的期望……”
劉宇雖然年輕,但作為一個十來歲就跟在劉鵬後麵,參與政務的太子,他對於路木衫的那點小心思,簡直心知肚明,甚至可以說,他之所以這麼回答,也未嘗有迎合的意圖。
果不其然,哪怕是路木衫這麼一個聰明人,聽到劉宇的誇讚,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而這個時候劉宇卻說:
“這次戰爭,我能去嗎??”
“額……”
這個時候路木衫反而猶豫了,畢竟這位可是太子,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劉宇也很清楚對方的難處,緊接著又說:“既然有麻煩,那我就不去了,不過仗打完了,總該讓我去看看吧??”
路木衫剛想說什麼“殘寇凶悍,恐傷龍體”這樣婉拒的話,但對上劉宇那執著的眼神,卻是一下子沒有了脾氣,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答應是答應了,但路木衫卻一直在想,怎麼保護好這位“難纏”的太子殿下。
而對麵的劉宇則陷入到一種“魚入大海”的感覺,對於他來說,親自指揮一場戰爭可能不現實,但親眼看看什麼是戰爭,卻是一件值得紀念的大事。
畢竟對於一個從小長在深宮的太子,雖然因為劉鵬的放縱,可以隨意外出,但礙於身份,基本就在漢州,或者說是西京周邊打轉,彆說出國,就是出漢國,也隻能前些年那一次。
自由和新世界,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劉宇的注意,但最終,他還是被國事與家事束縛,難以有掙脫的機會。
外麵的人都以為這次“監軍”是劉鵬的意思,是對海陸軍的敲打,但其實真實情況是劉宇很早就想去戰場看看,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自然也就被“看穿一切”的劉鵬送到了手裡。
世人都說劉宇命好,一出生就是太子,就是未來的大漢皇帝,但隻有他自己知道,皇帝,這個神聖至尊的位子,到底有多難坐!!
就像劉宇對自己的東宮心腹“齊建濤”所說:
“皇家難,做皇子難,做太子更難,做一個人人都敬佩的太子,更難!!”
………………………………………
龍江港內,十幾艘戰艦聚在一起,桅杆上掛滿了軍旗和漢旗。
“彈藥儲備合格!!”
“動力正常……”
“艦炮正常……”
“一切正常!!”
始皇號上,新任艦長穆少峰聽著軍艦內部不斷傳來的彙報聲,表情不斷的在嚴肅和舒緩上來回跳轉,最後恢複了應有的平靜。
而在另一艘秦級戰列艦秦穆公號上,剛剛被任命為特混艦隊司令的甘長勝正在處理有關戰前的各項調配工作。
其中最麻煩的就是填表,按照漢國海軍的要求,開戰前,所有人都要填表,以表明這艘艦確確實實是滿員狀態,以及這艘艦是否處於戰爭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