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反應與普魯士動作(1 / 2)

【泰晤士報:法蘭西向西班牙宣戰,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曼徹斯特晚報:一場滑稽的鬨劇,法國佬再次向全歐洲,乃至全世界表演了一出來自巴黎凡爾賽宮的戲劇,導演可能就是拿破侖三世本人——】

【倫敦金融報:據悉,因為法國和西班牙開戰,整個歐洲多國股市發生動蕩,歐洲的經濟正式進入衰退期,資金向外流出,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實,根據估算,其中至少了一半的資金的流向了美洲,流向了漢國,總價值可能超過三億英鎊-——】

當四月二十八號一大早,全體英國人醒過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整個英國的大大小小的媒體上,到處充斥著有關法國和西班牙的新聞。

其中最聳人聽聞的小報紙甚至用上了“拿破侖複活,英吉利海峽可能失守”這樣的近乎無恥的假新聞,來嚇唬我們可愛的“不列顛公民”。

甚至在一些報紙上,還對目前英國的對外策略,進行了強烈的抨擊,其中最瘋狂的薩科街日報甚至用上了“羅素內閣即將倒台”這樣一個讓保守派憤怒的標題。

如果說報紙上的消息,隻是嚇唬嚇唬自己人,那麼在得知法軍隻用一天半的時間,就突破了幾十萬西班牙陸軍組成的第一道防線後,那些有特殊情報的議會老爺,終於從所謂的“平衡美夢”中,清醒了過來。

甚至在今天下議院的一次例行會議上,來自倫敦西區的史特林議員就直接提出了有關為什麼還要放縱法蘭西的質疑。

其中那句“是否害怕法蘭西人”,成為了最近英國上流社會中,最熱鬨的話題。

甚至在一些人的眼中,這就是羅素內閣無能的表現,一個叫斯賓塞的曼徹斯特郵局局長甚至對外宣稱“羅素內閣是法蘭西扶持在大英帝國內部的傀儡內閣”,然後就是一大堆所謂的證據。

這樣一個近乎“反智”的說法,竟然還得到了一大堆人的認可,甚至在他們看來,如果不是傀儡,怎麼可能這麼軟弱。

而羅素內閣對外麵的非議,就是一個態度,“不承認,不解釋,不回答”的三不渣男言論。

而那些人,自然是不願意,如此也就有了如今英國國內輿論沸騰的場景,本質上還是施壓,尤其是向羅素本人施壓,在那些人給羅素起的外號中,“膽小鬼羅素”和“癮君子羅素”,絕對是最常提到的。

而這樣的一個輿論風潮,自然影響到了白金漢宮,哪怕維多利亞女皇想要在這其中“中和”,在這片沸騰的輿論之海中混合,也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而且一旦做到不好,也很容易傷害到皇室的在英國境內的“威信”,要知道英國是立憲國,所有的一切都取決於如何維護憲法,以及如何限製君主的權力。

哪怕此時的英國皇室因為第一次工業化的進步,以及時代的局限,統治上下兩院的依舊是貴族,平民根本沒有一點機會。

但是不要忘了,這裡可是大英帝國,工業化的開端,這裡還是歐洲第一個君主立憲的國家,再加上當地的工人數量,這裡天生就有讓皇權進一步衰退的風險。

無論維多利亞女皇本人承不承認,英國皇室的那些成員承不承認,時代越進步,留給他們“輾轉騰挪”的空間就越小。

這就是目前英國國內最大困局,法蘭西對西班牙宣戰,隻不過讓這個矛盾讓更多人看到罷了。

至於說英國是否參戰,現在在英國上下都是一個很熱鬨的話題,用英國家克勞法特在自己的新書“雨季倫敦”中用曖昧的語氣寫道:

“法蘭西就像是一個闖入西班牙小姐閨房的流氓,而她的未婚夫大不列顛,卻隻能像老年癡呆一樣看著房內發生的一切,最後當戰鬥結束後感歎一句:法蘭西真強大!!”

這本書發表的時候是幾年後,而寫下這篇文章的時間,正是1864年四月二十八號,最精準的時間段,甚至可以追溯到當天上午,也就是史特林在下議院罵完那句“去死吧”。

當時克勞法特正在外圍旁聽,當時他的身份是倫敦的“榮譽市民”,而那段文字,正是在那次會議上所寫。

當時的場麵,就像克勞法特自己所說:

“下議院裡,我第一次看到皮鞋亂飛的場麵,不得不說,有些的腳確實需要好好清理了,但是更需要清理的是,大英帝國的靈魂,這個國家的靈魂已經變了,過度依賴外交實力,以及所謂的離岸平衡,已經讓整個歐洲看到了不列顛的無能,這場本應該在戰前就結束的戰爭,本可以以一種體麵的結局告終,但我們的虛浮,我們的軟弱,將這最好的結局毀滅了!!”

“假設我們在法國人打意大利之前就發出嚴厲的警告,今天的歐洲會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假如我們在俄國人入侵奧斯曼之前,就像上一場戰爭一樣,用最快速的方式加入戰爭,甚至隻要表達夠堅決,已經失敗過一次的俄國佬,是不可能有決戰的勇氣的,我敢用我的人格擔保-——”

“一切都不怪任何人,隻怨我們自己,是我們自己親手將我們的敵人養成獅子的,我們,才是歐洲亂局,最大的幕後黑手,沒有之一!!”

數百字的刻薄見解,最終在發表的時候,被克勞法特自己親手刪去,畢竟有時候,人總是要妥協的。

畢竟團結才是最重要的!!

………………………………………

白金漢宮內,花香肆意,十幾個花匠正在篩選最好看的品種,將他們采摘下來,送到了皇宮,供給維多利亞女皇評鑒。

“這朵不行了,得去掉!!”

“還有這多……”

白金漢宮的內庭大臣哈奇亞說是大臣,其實就是一個花匠。

此人出身花匠,因為獻上了一盆不同品種的玫瑰,受到了維多利亞女皇的賞識,經過幾年曆練,加上老內臣退休了,作為一個三十五歲的“年輕人”,哈奇亞就這樣靠著一手插花手藝,爬到了白金漢宮的上層。

當然,說是上層,其實還是個呼來喝去的奴才。

“陛下,這是今天的新花,今天的味道比昨天還要好……”

看著哈奇亞手中的“花籃”,以及上麵五顏六色的鮮花,撲麵而來的香氣,維多利亞女皇甚至沒有一絲原來的開心,隻是懶懶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桌麵,意思也很明顯,“放下”。

哈奇亞小心翼翼的將花籃放在桌上,然後就一言不發的站在身後,看起來一般的侍從沒有任何區彆。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一清二楚。

這個時候很明顯是不能說話的。

“唉……”

維多利亞女皇靠在椅子上,發出一聲歎息,整個人都變的疲憊了不少。

“陛下,您累了嗎,我給您按按……”

哈奇亞看到機會後,立馬上前詢問,直到看到點頭後,才站在身後為女皇按起了肩膀。

看著下方的白色“溝壑”,哈奇亞沒有任何反應,畢竟他見多了。

“陛下,是因為法蘭西的事情嗎??”

哈奇亞試探的詢問了一句,手上的力道,也有些減緩。

維多利亞女皇用很平緩的語氣回答:“你也認為我們害怕了法國人??”

感受其中的“質詢”,哈奇亞心頭一顫,跟著說道:

“陛下,法蘭西是我們的手下敗將,拿破侖不行,換他的侄子,也不可能!!”

“說的沒錯,不可能,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

哈奇亞恰到好處的一句話,直接燃起了維多利亞女皇的鬥誌。

跟著又說:

“你認為我們應該宣戰嗎??”

“對那些愚蠢的法國佬宣戰??”

連續兩句差不多,但卻越說越清晰的話,讓哈奇亞更不敢回答了,隻能用一句:

“這是內閣該做的事情。”

“對啊,內閣該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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