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後的柏林,就像是被洗刷過的一麵鏡子,你看它像什麼,它就是什麼!!
柏林街頭,人頭攢動,所有人都在向著大街中央的位置張望。
“踏踏!!”
密集的軍靴聲,打在每一個柏林市民的心頭,望著那規整的行軍方陣,尤其是帶頭的軍官,騎在高大的戰馬,從人群邊經過的時候。
街頭上,不由自主喊出:
“普魯士萬歲!!”
“國王萬歲!!”
當普魯士國王威廉的車隊經過,當他站在車頂,頻頻向周圍市民揮手的時候,街頭上的情緒達到了極致。
甚至哪怕這場簡短的閱兵活動結束後的幾天,有關“閱兵”“國王威廉”都是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
這次閱兵,還帶來了一個好處,那就是普魯士陸軍最近的招兵明顯好了很多,甚至對於普魯士這樣一個有著軍事動員曆史的國家來說,這種小規模,頻繁的閱兵,不僅不會給普魯士軍隊本身的形象帶來傷害,反而會加深普魯士人對國家軍隊的印象。
就像普魯士國王威廉所說:
“我們必須讓所有普魯士人,尤其那些是青年人認識到,保衛普魯士,擴張普魯士,不是一個簡單的口號,而是他們必須要為此奉獻都義務,軍隊,才是他們的人生目標!!”
普魯士王國,就像漢國旅歐畫家莊宿恩在自己的城市畫,柏林夜景圖中所畫,高大古樸的歐洲建築,密集恐懼症的哥特式建築,穿著和漢軍差不多灰色軍裝的普軍。
以及街頭揮舞國旗的普魯士人,畫上的一切,經過顏色的襯托,在百年後,甚至獲得了一個“真正的普魯士”的雅名。
普魯士,就像是詩人筆下的春園,又或是作家眼中的“鋼鐵王國”,更是曆史學家眼中的“歐洲禍源”。
又或是俾斯麥口中的:
“即將誕生的朝陽帝國!!”
更是漢國龍武皇帝所說的“核心國家”,普魯士可能真的是一麵鏡子,幾乎所有國家都可以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痕跡。
但當這些痕跡和普魯士人特有的嚴謹結合起來的時候,就成了一個普魯士特有的優勢。
這種優勢,看起來沒有多重要,無非就是做事嚴謹一些罷了。
但在關鍵時刻,可能真的會出現關鍵的反應,最後得出最關鍵的結果!!
而當法軍兵圍馬德裡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整個普魯士,就像被煙頭燙過的“年輕人”,突然意識到了,它的“青春”不多了。
時代的風每一次吹動,對於任何國家可能都是一次機會,但真正能夠把握的國家,往往不多,而普魯士就是極少數的一個!!
…………
柏林皇宮……
“首相,陛下剛剛和英國公使結束談話,現在正在更衣……”
“英國公使??”
俾斯麥先是一愣,隨後跟著詢問:“聊了多久??”
“大概有四十多分鐘!!”
侍從的話讓脾斯麥微微挑眉,臉上的胡須隨著臉皮的跳動,而發生道道波動。
而當俾斯麥走進那座象征普魯士最高權利的宮殿的時候,遠在倫敦的唐寧街正在陷入一種類似“精神病”的選擇中。
………………………………………
“你是說普魯士人希望提前幾天開戰??”
看著手中的電文,羅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很顯然,他被普魯士人這種急迫有些嚇到了,畢竟越急越證明歐洲的局勢越凶險,這對於意圖在歐洲登陸打擊法蘭西,開辟第二戰場的羅素內閣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再結合目前法軍在馬德裡的表現,就可以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法軍一旦控製西班牙,就會順勢控製葡萄牙,然後就是打通西歐到南歐,乃至伊比利亞半島的路上,海上通道,最後退出這場戰爭。
退出戰爭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法國已經獲取了一切劃算的籌碼,準備抽身離開了。
這一切對於希望法蘭西陷入更多戰場的英國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夢”,這些看似精明的“攪屎棍老油條”,其實內心是很害怕法蘭西離場的,畢竟光靠目前歐洲那幫人,是很難製衡法蘭西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法蘭西陷入戰爭泥潭。
但這對於目前穩紮穩打的法蘭西來說,是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到的巨坑。
而英國佬就是最希望法國跳坑的國家。
“是的,首相!!”
秘書的話,讓羅素有些心煩,客觀的說,對於普魯士發動戰爭,英國可以說一百二十分的支持。
但在現在的歐洲,其實是很容易出現問題的,而這個問題就是普魯士人本身。
對於這幫狡猾且難以下手的普魯士人,羅素可謂操碎了心。
畢竟對於普魯士,大英帝國可是真的下血本了。
畢竟哪怕是如今被英國接管的俄土戰爭,也是大英帝國計劃的一部分,甚至花的錢還不如本土的一次小小擴張。
畢竟在那裡,任何軍事動員,以及軍事行動,都是奧斯曼人買單,而且支付的都是自己的黃金白銀儲備,英國人用一大堆老式武器,以及所謂的“精良武器”,換來了一大批真金白銀。
當來自奧斯曼的黃金存進英格蘭銀行的地庫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大英帝國的金本位,再次得到穩固。
而這隻是大英帝國在這場曠日持久的“世界大戰”中好處的一部分。
如果說漢國是靠著戰績和遠離亞歐大陸的特殊地理位置,獲取經濟利益的話。
那麼大英帝國乾脆就是靠自己的攪屎能力,以及帝國威勢巧取豪奪的。
對於這一點最清楚的就是倫敦金融街的那些“吸血鬼”,他們就像是一群永遠不知道滿足的蚊子,無時無刻的不在吸食歐洲,乃至世界的新鮮血液!!
但就是這樣的英國,也有難對付的國家,這個國家就是普魯士。
表麵上看英國給普魯士了大量貸款物資,都是需要利息的,但不要忘了,這其中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普魯士是否真的會開戰,還有就是,他們是否會像英國人所期待的那樣開戰。
開戰和開戰,是有本質差距的。
現在包括羅素在內的英國高層,最害怕的就是普魯士開戰了,但在拿到目標後,立馬選擇和法蘭西進行媾和,甚至跪倒在拿破侖三世的“蓬蓬裙”下。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麼大英帝國不僅會損失幾億英鎊,還會失去歐洲一個最大抓手。
而這一切在普魯士打算提前發動戰爭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羅素皺著眉頭,他雖然明白普魯士人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打算借著法國人還沒有完全拿下西班牙,借著戰略時機,徹底控製周邊的德意誌諸國。
但他同樣很明白,這個時期的普魯士,其實是很容易和法國人媾和,出賣大英帝國的。
事實上,從一開始,羅素就沒有信任過普魯士這個國家,畢竟這個國家和法國的聯係,根據情報顯示,實在太深了。
這一點從剛開始普魯士人選擇和英國合作,內部就有人反對,就可以看出來。
隻不過都被羅素利用首相權利壓下去了。
但現在真的要開戰了,而且是英國人夢寐以求提前開戰,羅素反而“恐慌”了起來,畢竟此時的歐洲,已經不是原來那麼簡單就能夠控製的。
普魯士一旦因為德意誌統一問題,向法蘭西妥協,那麼整個歐洲地圖上,再也沒有國家是法蘭西的對手。
法蘭西將真正統治歐洲,而法蘭西統治歐洲,對於大英帝國意味著什麼,是個人都明白。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段時間對於普魯士的一些原來看起來無理的要求,英國人也捏著鼻子認了。
甚至還大方的表示:
“普魯士的問題就是大不列顛問題,普魯士需要的,也是大英帝國所需要的!!”
“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