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這是我們國家最新的地圖……”
西京的一所中學內,一副全新彩繪,被黑紅色覆蓋的巨大地圖,被地理老師定在了黑板的上方。
而在地圖上方則是龍形國徽。
“這個是我們,這個是美利堅合眾國,這裡是美利堅聯盟國,再下方則是墨西哥……”
地理老師姓陳,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平時講起地理來,很喜歡畫圖,隻不過像今天這樣直接使用這種原圖,還是第一次。
“同學們知道這副地圖,是什麼時候發行的嗎??”
底下響起一片爽朗的“不知道”,陳老師笑著說:
“這副地圖是昨天才剛剛發型的,今天上午,它就已經到了我們的學校。”
“嘩啦啦”,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對任何事都充滿了興趣,聽到黑板上的地圖是昨天才有的,立馬掀起來熱烈的討論。
“這位同學,你想問什麼??”
看到有人舉手,陳老師伸手將那名同學叫起。
“老師,我,我想知道這副地圖,有多大??”
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有些慌張,說的時候,嘴巴還有些磕絆。
“這副圖嗎,長七十厘米,寬四十厘米……”
陳老師裝作聽不懂的介紹黑板上方地圖的具體尺寸。
“不,不不不,我是說,我是想問,圖上的大漢到底有多大。”
“哈哈……”
戴著眼鏡的少年越說越磕絆,周圍響起了一片哄笑聲。
“這個問題很好,大家還知道我們國家的有多大嗎??”
“八百四十八萬平方公裡……”
底下先是猶豫,緊接著在前排那些同學的帶領下,哪怕是那些學渣,也跟著後麵後麵喊出美洲戰爭前,漢國的國土麵積。
“很好,那麼我再問,這次我們的國土增長了多少??”
這次回答的人開始變少了,甚至已經沒有了。
“同學們,按照報紙上的記載是二百五十萬和十一萬四千平方公裡……”
“其中北美大陸,我們獲得了十五個州,總計二百五十萬零兩千……”
“剩下的那十一萬多,就在這裡!!”
“啪”,講課用的棍子打到了黑板上方地圖中,加勒比海的地位。
“有誰知道這兩個地方叫什麼嗎??”
看到有人舉手,陳老師看都不看,直接指著最後排:
“那位看起來睡的很香的同學,你來回答一下剛剛的問題。”
“啊,啊……”
“下課了,下課了??”
被同桌推醒的黃安泰,想都不想就要往外走,但剛抬頭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對他“微笑”的地理老師,滿臉笑容的同學,一切都是這麼“善良”,讓人感歎:“還是好人多啊!!”
“同學,你能回答一下,剛剛的問題嗎??”
“額……這個,這個!!”
黃安泰低著頭,四處尋找那個所謂的問題,直到看到同桌在紙上寫的東西後,才淡定的抬起頭:
“老師,我認為地中海是不可能有海怪的!!”
“哈哈……”
密集的爆笑聲突然炸起,讓黃安泰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看到同桌捂住嘴巴,不敢看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
“哼!!”
“地中海有沒有海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小子現在很像海怪!!”
“出去站著,老規矩!!”
一句“老規矩”,讓黃安泰熟練的跑了出去,剛剛出去,就再次引起了一片爆笑聲。
恢複課堂紀律之後,陳老師才繼續開口:
“同學們,現在我問大家,我們的國家具體有多大??”
“一千一百零九萬平方公裡!!”
當這個數字出來的時候,哪怕是站在門外牆壁前,正在發呆的黃安泰,都能感受到那種“熱烈”,那種熱烈和原來根本不一樣,甚至每天早上八點升國旗的時候,他也沒有感覺到。
甚至他感覺,這才是真正的漢國,他在這一刻與這個國家,第一次感受到了“共鳴”。
隻不過當他有這個“偉大”的想法的時候,他已經在辦公室挨訓了。
…………
“歐羅巴必須保持對任何大陸的威懾能力,否則我們將失去我們今天所取得的一切,我們必須記住一點,那就是我們的文明並不特殊,甚至從整個人類文明的尺度上看,我們的文明,在很長時間的跨度內依舊隻是一個落後的文明,隻不過我們幸運點燃了工業的火種,開啟了改變我們命運的大海航……”
“但這一切並不是免費的,它的代價就是我們將要麵對一個鏈接更緊密的世界,以及一個脫離掌控,開始展現實力的美洲!!”
“啪”,一列通往維也納的火車上,俾斯麥合上了這本最新出版的“世界秩序”,作者是一名丹麥人,與平時那些看到的那些“兒童讀物”不一樣的是,這是一本很罕見的政論書籍,一本講述歐洲和世界關係的戰略設想。
這本書從昨天在柏林火車站買到,俾斯麥就斷斷續續的看到了現在,一開始看的時候,俾斯麥還認為這隻是一個小國公民的妄想,是一種“唐吉訶德式”對世界的想象。
畢竟一個沒有出過歐洲,據說隻去過荷蘭的丹麥人,說他懂世界,知道什麼是世界大局,俾斯麥這種老奸巨猾的家夥,一看就覺得不靠譜。
但看著看著他卻認為這個作者有很多地方寫的非常正確,甚至很符合他接下來的“施政綱領”。
尤其是那句“歐洲的命運在西歐,西歐的命運又取決於中歐”,徹底的打動了俾斯麥。
至於剩下的那些什麼未來設想,比如成立一個“泛歐聯盟”,將整個歐洲都團結起來,共同應對可能的“新大陸威脅”。
如果說對於他前麵寫的那些,俾斯麥還能認同的話,那麼這個所謂的泛歐聯盟,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幻想了,甚至讓他想起了他十歲,還在玩戰爭遊戲的小兒子。
就像他曾批評兒子的一句話:
“國家不是遊戲,不是你想聯合,就聯合,想吞並就能夠吞並的,一切都有屬於這個世界的規則!!”
“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規則裡!!”
而歐洲就是一團規則毛線,在這團毛線中,光是理清各個國家之間的關係,就已經足夠困難,更不用說組建一個跨越民族和國家的統一聯盟了,這在俾斯麥看來,不是小孩子的幻想,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