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倫敦的雨水,來的總不是時候,就像如今正在發生在北海的那場彙聚了四國海軍的對峙中。
自從十一月十日英國說服法國加入對北海地區封鎖後,整個歐洲就一直在流傳一句話:
“第二次歐戰即將到來!!”
隻不過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緊張,甚至倫敦股市都發生一次小型股災的情況下,雙方卻不約而同的開始後撤,看起來達成了某種交易。
但其實真正了解的內幕的人才知道,所謂的內幕,不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妥協罷了。
畢竟對於當時的雙方來說,其實他們都是一種“緊張”的心態。
畢竟這玩意就和冷戰時期的古巴導彈危機,隻要一個火星子,世界就會陷入“無儘”的戰火中。
尤其是在如今這個“歐盟”剛剛成立,還在繼續擴張成員國的時情,英國想打,西羅馬帝國也不乾。
而對於漢國和德國來說,這場危機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打破某些國家的“壟斷”,這個壟斷可以是實質性上的,也可以是戰略經濟上的,但最重要的是讓那些試圖實行地區霸權,或者正在實行地區霸權的國家知道,反抗的力量一直都存在,而且很強大。
(大漢:我也算霸權國家嗎??)
而其次就是對瑞典的支援,要知道此時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瑞典和俄國的戰爭已經打了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內,瑞典已經先後攻占了芬蘭和烏克蘭,乃至部分傳統俄羅斯地區。
光是殲滅的俄軍就超過了三十萬人,還不算俘虜的十幾萬人,可以說此時的“奧斯卡二世”在歐洲已經被傳為第二個拿破侖了。
隻不過這個拿破侖,是有苦說不出,所謂的進攻,看似拿下了大片的領土,但除了烏克蘭有價值之外,其他地區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甚至可以說,基本是虧本維持。
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通過德國的路線,向瑞典輸送了大批的石油,但因為歐盟的經濟封鎖,以及石油禁令,實際導致整個瑞典已經陷入到了經濟和資源緊缺的雙重循環中。
甚至根據瑞軍自己的估計,他們最多隻有兩周的機會,兩周的時間一過,隨著裝甲戰車的損失加大,以及戰前石油儲備的見底,光靠德國給的那點石油,是很難支持把戰爭打下去的。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實際上用瑞軍某位將領自己私下的話講就是:
“隨著俄國工廠內生產出源源不斷的戰車,源源不斷的將石油被送到戰場,如果沒有外部力量的介入,我們的失敗,也會在三個月內完成……”
“是的,我們當初設定的戰略勝利目標也是三個月,上帝,這真是在開玩笑!!”
而對於英國人所牽頭成立的歐盟來說,一個戰敗的瑞典和挪威聯合王國,是符合他們的戰略需求的,尤其是對於英國人和法國人來說,他們要用瑞典來祭旗,來告訴那些試圖擋在“曆史戰車”前的國家,任何阻擋歐洲聯盟整合整個歐洲的國家,都將成為這輛厚重戰車車輪下的一道“血痕”。
…………
“馬六甲方麵的電報,他們要求我們儘快打破封鎖,他們的淡水資源,隻夠支撐不到八天了。”
“愛爾林將軍說,如果他們的要求動不動滿足,他會在第九天的中午,向漢國人投降。”
“哢嚓……”,手中的紅色鉛筆被格萊斯頓折斷,臉色變的越發難看。
“印度洋艦隊,目前怎麼樣了??”
格萊斯頓的話,有些僵硬。
“印度洋艦隊目前已經和波斯灣艦隊彙合,首相,我們從大實力來看,已經具備進入遠東的能力。”
“我認為,擊敗漢國人,遠比我們在北海乾乾消耗要強。”
負責情報的哈姆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對麵的格萊斯頓。
隻不過格萊斯頓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撿起桌上折成兩半的鉛筆,默默的扔進腳邊的垃圾桶。
“告訴愛爾林,我們會想辦法為他們輸送給養,讓他們一定要堅持住。”
格萊斯頓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打還是不打”的困惑中。
坦白的說,他之所以沒有立馬增兵繼續開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漢國人的態度,漢國人在拿下馬來亞後,完全可以順勢進攻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地區,雖然當地目前已經組建起了自衛軍,但單憑他們自己,是不可能攔住“窮凶極惡”的漢國大軍的。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漢國人選擇不進攻,本質上是釋放一個信號,他們希望談判,他們也希望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
坦白的說,這也是格萊斯頓猶豫的原因,因為實際情況是,大英帝國比漢國更急著結束戰爭。
因為隻有結束了戰爭,英國的外交,經濟,乃至國防戰略,才會進入全新的時代,要不然在歐盟中,隻會被法蘭西牽著鼻子走,因為隻要戰爭不停止一天,法國人就有理由借著支持英國的機會,占據更多歐盟內的權利。
要知道歐盟成立的本質,根本不是什麼“和平歐洲”“繁榮歐洲”,完全就是為了利益而存在。
因為需要依靠歐洲的力量將漢國完全排擠出歐洲市場,需要用這種非戰爭的方式,對馬六甲的海戰失敗進行報複。
所以英國人才會支持歐盟的成立,要知道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拿破侖三世就聊過這個話題,但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被英國人重新提起,都是因為這場戰爭。
這場戰爭對於大英帝國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打破了皇家海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這一點尤為致命!!
要知道英國之所以能夠以區區三島,統治如此龐大的殖民地,靠的就是一支強大的海軍,以及這支海軍百年積攢下來的威望,一旦這種威望不在了,那些有很強地方勢力的殖民地,會不會“蠢蠢欲動”,會不會想著鬨獨立,這些都是當代英國戰略家和當權者,需要考慮到的問題。
“哈姆,法國佬那邊談的怎麼樣了,他們是否支持我們奪回遠東??”
“法國人支持我們,但不完全支持我們,他們希望我們的遠東是以馬六甲為核心,而不包括暹羅這種地區。”
哈姆的話,再次讓格萊斯頓,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麼中東呢,中東問題呢??”
格萊斯頓把希望寄托在中東問題上。
“法國人對中東很感興趣,我想,隻要談妥條件,他們會和我們一起進入中東。”
聽到這話的格萊斯頓,立馬精神起來,直接站起身告訴哈姆:
“現在去找法國人談,談的越深越好,既然漢國人認為他們可以控製遠東,那麼我們就將他們在中東的盟友一個個敲掉,告訴他們,哪怕他們獲得了馬六甲,也將失去波斯的石油和伊拉克這塊好不容易得來的戰利品!!”
“需要我告訴殼牌和倫敦那邊嗎??”
(殼牌石油和倫敦油氣)
哈姆說到這裡的時候,有著明顯的停頓。
“他們,算了,先不要通知了,加了他們,有時候,味道就變了!!”
格萊斯頓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哈姆的要求,對於他來說,將兩個石油公司加入到這段戰爭中,本質上就是給本來就不容易操縱的戰略加上更重的砝碼。
尤其是在如今這個有求於法國人的時候,太過在乎利益,往往傷害的是自己,這一點玩了上百年平衡戰略的英國人,實在再清楚不過了。
…………
十一月的西京城,因為地理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不僅沒有一點冬天的模樣,反而有一種春天的感覺。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
劉玉延搖頭晃腦的念著辛棄疾的詩詞,而在他旁邊,還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
小子長相和劉玉延有些像,但又不像,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劉玉勳。
“玉勳,你說,什麼是氣吞萬裡啊??”
劉玉延做出一副“教師爺”的姿態,因為年齡的原因,居高臨下的看著比他小幾歲的劉玉勳。
“大哥,我,我不知道。”
劉玉勳搖了搖頭。
“你這小子,讓你讀書,你看看,現在連首詩詞都不明白,你這個樣子,還怎麼以後為大漢出力,將我大漢江山,發揚光大……”
劉玉延一副“你對得起大漢”的模樣,劈頭蓋臉的罵了劉玉勳一通,因為年齡的緣故,劉玉勳差點哭出來了。
“哭什麼哭,不準哭,你記住,你是皇族,伱以是王爺,彆人可以哭,唯獨你不能哭!!”
劉玉延板著臉,用手帕擦乾了劉玉勳的充滿淚水的眼睛。
“對了,你最近去爹哪,爹都在乾什麼啊??”
教訓之後,劉玉延便問起了他想知道的“正事”。
“爹,爹他說要處理什麼馬六甲的事情,說讓我猜馬六甲是乾什麼用的。”
劉玉勳抽了抽鼻涕。
“你怎麼說的??”
“我,我說我騎過小馬,沒有騎過帶甲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