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蜀王和庫爾德酋長國(1 / 2)

“真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戰場,它,就像是撒旦來到了人間!!”

西羅馬上校雷克看著已經打的不成樣子的農田,四處冒煙的桔梗,以及在衝鋒途中倒下的士兵都讓他格外的恐慌,他很清楚這場戰爭已經不能夠打下去了,西羅馬已經為此付出了七千名士兵的生命,而在整個戰爭中,光是俄國一家從去年到現在就付出了三十二萬的生命,就連一向“鬼鬼祟祟”的英國佬也在這片名叫高加索的土地上付出了五千三百名士兵的生命,這場戰爭,實際上已經走到了儘頭。

“告訴俄國佬,我們不會再進攻哪怕一厘米,如果他們想要進攻,就讓他們自己進攻去吧,我們沒有任何的意見。”

“但是如果想要我們繼續為他們賣命,請他們讓巴黎方麵和我們說。”

雷克對通訊員說完這句話後,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而在最後方的俄軍指揮員巴普洛夫在得到消息之後,罕見的沒有罵出那句他常罵的那句“該死的高盧人”,而是心照不宣的同時發布了撤退的命令。

而在命令下達以後,成群的俄軍士兵和法軍士兵就像“如釋重負”一般離開了這片讓他們流儘鮮血的土地。

而在對麵的庫爾德人,在看到對麵的敵人撤退之後,也沒有歡呼,更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選擇了收斂自己人的屍骨。

“當神的仁慈降臨人間的時候,亡靈就可升天——”

“死亡是生的儘頭,但卻是新人生的開始-——”

教士的唱誦聲讓每個庫爾德戰士都低下了頭,一部分人開始小聲的抽泣,而站在最後頭,穿著沙漠色軍裝的一個長著漢國麵孔,但卻戴著少將軍銜的年輕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默默的雙手合十。

當一切都結束後,劉玄頭也不回的走了,對於他來說,戰爭隻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將戰爭的細節,彙總起來發送回國內,才是他真正的工作。

也是必不可少的責任!!——

“龍武三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俄法聯軍再次扔下了四千人的屍體,他們的戰爭在我們的反戰車炮麵前損失了不少,因為地形的原因,缺乏戰車掩護的他們,很容易受到山頭兩側的機槍夾擊,他們總計進攻了四次,每一次都留下大量的屍體,根據我們的估算在這四天的戰爭中,光是法國人就留下了一千七百個屍體,俄國人應不低於五倍,這樣的話,以目前東歐的僵持的局勢,俄國已經很難再保證高加索地區完全控製在他們手中了。”

【漢英停戰之後,瑞典重新獲得外部石油,但按照漢國和英國簽訂的秘密協議,每個月的石油標準不允許超過三十萬桶,如果在平時這三十萬完全夠用,但考慮到現在戰爭已經擴大到了讓人恐懼的程度,每個月的石油消耗至少是三十萬桶的兩倍,瑞軍今年年初開始從戰略進攻轉向戰略防禦,到了現在,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因此根據我的估計,談判最遲應該在月底,最快很可能明天就開始了。”

“庫爾德希望獲得整個高加索,嚴格來說,一點都不靠譜,所以我直接當場拒絕,事實上我認為,以目前實際的戰場分界作為未來的國界是再合適不過,畢竟巴庫如今在我們的手中,但是考慮到未來國土防禦,以及和俄國人的關係,巴庫是一定要舍棄的,畢竟這個地方確實太敏感了。”

寫到這裡的時候,劉玄停頓了一下,最後補了一句:

“為了確保未來的庫爾德可以一直聽命於我們,我認為首要的是控製當地的經濟,其次就是目前的庫爾德王室。”

寫完這裡的時候,劉玄左思考右嘀咕,最後還是選擇了用這篇文章作為給本土的交代。

看著外麵的夕陽和高加索的群山,劉玄的眼神格外的迷茫,相比於那些可能在戰爭之後瘋狂慶祝的庫爾德人,作為蜀王的他,實際上最不知道自己未來所在的人,雖然前幾天西京方麵封他做了庫爾德問題全權特使,獨自負責庫爾德事務,甚至皇室還專門給了他一棟占地超過五百畝的莊園,但是他很清楚,這些隻不過是“敷衍”罷了,他真正想要的從來不是所謂的庫爾德特使,更不是什麼園子。

要是就是為了這些東西才提著腦袋來到了高加索,那他還不如不來呢,當初就該一直待在鮮卑,待在北海,那裡好歹還是第二大的海外總督區,怎麼看都比所謂庫爾德特使強。

但現在事已至此,劉玄也隻能選擇接受,畢竟有時候生在皇家,吃虧了不叫,也算是天生的本事。

“江山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劉玄站在窗前,看著和群山重疊,火紅中帶著希望的落日,眼神逐漸從迷茫轉向了堅定,作為一個天生敏感聰慧的人,劉玄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裡,甚至也知道他為什麼會得不到重用,但是他依舊相信自己可以闖出一片天地,因為在劉鵬將藩王派往海外各地的時候,他就明白,屬於他的機會來了。

為了抓住這個機會,他先是去了苦寒的鮮卑,在那裡度過了自己一生中,最輕鬆的時光,但那不是因為他想要輕鬆,而是因為他沒有實權,無法做任何有用的事情,而主動來到庫爾德,來到高加索,本質還是因為這裡不會有權力限製,在這裡,他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可以是庫爾德人所說的“戰神”,更可以是指引他們發展的智者,而這些東西,鮮卑都給不了自己。

但是現在,戰爭快結束了,他的霍去病夢想即將走向終結。

“父皇,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把我們這些人送到海外,真的隻是分封這麼簡單嗎??”

劉玄望著對麵的群山與交叉的落日,嘴裡喃喃自語,隨著太陽正式下山,劉玄的拳頭也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人生如雨,一陣又一陣的,你說,這雨要是不下來,人是不是就死了??”

劉玄看著還在下的小雨,對自己的幕僚伍真道說著所謂的“雨水論”。

“殿下要是認為這雨和這庫爾德的局勢差不多,那當在下沒有說,如果認為這雨和人生有什麼關係,那在下也不懂,在下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事由人做,最後靠天命!!”

伍真道的話讓劉玄的表情略微發生了一點變化。

“殿下心急之事,無非就是頭頂上這尊蜀王帽子,可是殿下,你要明白,萬事強求不得,蜀王不一定是壞事,真讓殿下做了唐王,秦王,敢問殿下,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和那些藩王共處,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殿下和一眾藩王,頭上可是都有一座大佛壓著,這尊佛可不得了,手握帝國大權,陛下在朝,他還能對你們這些兄弟客氣點,若是不在,恐怕-——”

劉玄的臉色瞬間變了,嘴裡喃喃問道:

“大哥為人和善,對我們這些兄弟也還不錯,逢年過節,知道我愛吃宮裡的芸豆糕,每年都給我郵寄幾份過來——”

“更何況,若是大哥真的對我們懷有敵意,父皇當初放我們出西京的時候,他就該攔住我們,而不是放虎歸山,而且還一次放了七隻老虎,這可不是一個太子願意看到的事情。”

【第八子劉器,因為其母出身南孔,出身高貴,特封為周王。】

“大哥,在我心裡,到底還是個大哥啊!!”

這句話倒不是劉玄胡說,確確實實是他的心裡話,坦白的講,把他放在這個太子這個位置上,怎麼可能把這些兄弟都放走,學著我大清把藩王一輩子圈在京師,才是王道。

“殿下所說,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殿下想一想,你所謂的大哥之情,還能堅持到幾時,更不用我說,殿下也該明白,冊封你的聖旨到底是誰下的,你應該心知肚明。”

伍真道一句話把劉玄的好心情全部都搞沒了,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太子乾的了。

“殿下,伱要明白,你身在皇家,天生就與常人不同,就算你說你排行老七,無緣大位,可是殿下你不要忘了,昔日滿清之四子,雍正皇帝,也隻不過是老四罷了。”

“而他為什麼能夠登臨大位,還不是因為做了太子被廢,不要忘了,他可是坐了四十年啊!!”

“當今太子,還不到四十吧??”

伍真道的話,像利劍一樣刺向對麵劉玄的胸口,最後隻能反駁:

“我的身份太低微了,如果我是八弟那樣的身份,沒準還真到了你說的那一步,還有人支持,我的母親雖然也是貴族出身,但卻是日本的貴族,大漢上上下下,沒有人會願意讓我這等人成為太子的。”

“所以還是死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吧!!”

劉玄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不會因為旁人的幾句話,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伍真道歎了口氣,隨後開口:

“出身重要,太子和楚王又是什麼出身??”

“不還是有印第安血統,殿下您雖也為混血,但您到底是東方之血脈,未嘗不可與之爭!!”

【東方論把印第安,越南,日本,朝鮮化為東方。】

劉玄搖了搖頭:

“就算如此,我在朝中也是勢單力薄,大哥倒下了,頭上還有五位哥哥,哪個是好惹的。”

“不要再說了,還是想想如何在庫爾德繼續立足吧??”

劉玄打斷了伍真道想要繼續辯駁下去的話,跟著提出了眼前的“庫爾德問題”,也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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