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要看讓不讓他死,如果不讓他死,那就電擊,老虎凳,烙鐵,沒準還得注射點小玩意!!”
羅局長語氣低沉的回答著金文羽的問題,說起那些讓人心悸的懲罰,沒有任何表情,好似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金文羽沉默一會後開口:
“這樣,在你們平時的尺度上,縮小三分之一,畢竟都是我大漢的官,要是冤枉了好人,到時候鬨起來,你我,都無法收場。”
“行,就先麻煩金大人您先離開,畢竟有些情節,也不是您這樣的人物可以看的。”
金文羽盯著這位勸他離開的羅局長很久,最後緩緩的點頭,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
“輕一點,有些事情,不能太快!!”
“我明白!!”
羅局長目送這位有著書生氣,但卻很有擔色的金大人離開後,低聲吩咐了幾句。
很快,本來平和的審訊室,突然變的躁動起來,緊接著就是連續幾十聲的咒罵,以及慘叫聲。
其中罵聲中不乏“鷹犬”“東廠”這樣的字眼。
但是很快,這些聲音又隨著幾聲沉重的擊打聲戛然而止。
隨後的幾天時間之內,整個蘭芳有超過一百多人被帶走,其中有百分之四十人的人被放了回來,這部分被放回來的,除了確實不怎麼清楚的,還有就是所處位置特殊,不宜動武的。
至於剩下的那部分人,則是屬於故意篩選下來的,以此表明,裡麵的審核足夠文明。
隻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文明,其實也隻有裡麵的人才知道了。
而對於那些真正心懷鬼胎的人來說,此時審核的時間拖的時間越長,他們越是恐慌,尤其是對於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來說,本來他們都已經準備找幾個替死鬼頂賬了,但最後,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誰能想到不到兩天的功夫,就簡單查了一下賬,就敢抓人,這簡直超乎他們的想象。
畢竟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這些個所謂的欽差,再怎麼厲害,也是要講證據的,但是真的下來一看,這幫家夥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是證據,直接就抓人了。
有那麼一瞬間,很多人都恍惚了,好似查他們的不是欽差,而是軍隊一樣。
也正是這樣的情況下,一部分人徹底慌了,上下串聯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甚至內部都出現了分裂。
以總督謝安譚為首的一派認為隻要將所獲財物退回去即可,反正他們當初都是用福利的名義拿到手的,從嚴格意義上講,隻是以權謀私,還不算貪汙的範圍。
而這種以權謀私,按照大漢律法,隻要不是涉及嚴重的權力問題,其實最高也就是罰沒和丟官罷了。
相比於所謂的牢獄和更嚴重的死刑,這個所謂的“小懲罰”,我要質疑就是那些製定大漢法律的文官,給自己留下的後門。
至於更上層的那些人為什麼同意,其實也算是一種自己人互相的擔保,畢竟權力這個東西,用的好就是壞事,用的好就是好事,總不能隻看好事,不看壞事,如果真按這個搞,那麼隻會導致沒有人願意再辦事了。
因為辦事的風險實在太高了,門檻高了,自然也就沒有人辦了。
隻不過這個法律,也被某些人當作以權謀私的借口和理由,這個時候,就有漢法之中的“最終裁定權”,具體的內容,要交給大漢帝國最高大法官來處理,內容要上報刑部,最終由內閣來查辦。
而謝安譚等人之所以敢這麼做,無非就是看重他們是海外總督區的大人物,對待他們這類大人物,內閣往往會慎之又慎,畢竟有時候內閣和海外的關係,本質上也是靠一種心照不宣的關係維持。
而除了所謂的“僥幸派”之外,自然就是死硬派,他們是堅決支持所謂的“總督區正義”,認為總督區內的資源屬於本地人,大漢本土無權過問,甚至還認為應該將事情鬨大,讓所有海外總督區都知道,然後聯合起來一同對抗越來越過分的內閣。
而在謝安譚那幫人看來,這個所謂的“聯合”,完全就是自尋死路,甚至謝安譚本人私下對親信都說:
“儘快解決這件事,要不然我們早晚得被這幫混蛋害死,他們死不要緊,我們死可就不行了,我們是聰明人,自古以來從來都是蠢人死哪裡有聰明人死的道理!!”——
“你說什麼,謝安譚要見我??”
宋星鬥眼神驚訝的看著對麵的金文羽,眼神中止不住的震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是的,他托人過來說要和伱談談,我估摸著這家夥想要說點什麼,沒準就是咱們說的那些。”
“但是他這個時候過來,未免有些晚了吧,彆人都說戴罪立功,他這個可不像立功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在搞歪門邪道。”
“沒準是來說情的也不一定。”
金文羽對於現在才來合作的謝安譚,充滿了鄙夷。
而對麵的宋星鬥則是不一樣的看法:
“我要見他,畢竟也是蘭芳的父母官嘛,現在是沒到找他麻煩的時候,但是不妨礙我們聽一聽他要說什麼。”
金文羽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默認。——
“宋大人,最近可是威震整個蘭芳,要是再讓宋大人你這樣搞下去,這蘭芳不知道還有多少官吏可用??”
一見麵,謝安譚就直接點名了此時正在發生,席卷整個蘭芳審查風暴。
彆說蘭芳,就連隔壁的東印度看到這樣的事情都脊背發涼,甚至有人祈禱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在他們那裡。
畢竟蘭芳有的毛病,其實大多數殖民地都有的,隻不過是輕重罷了。
“謝大人這次來應該不是對我興師問罪的吧,如果是興師問罪,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宋某反而瞧不起你!!”
宋星鬥的臉上戴著淡淡的微笑,隻不過在對麵的謝安譚眼中,這個所謂的笑容,要多嘲諷就有多嘲諷。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全身而退,因為你我,還有上麵的那些個大人,都不希望事情鬨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你說的對嗎,宋大人??”
謝安譚和宋星鬥對視,一瞬間,兩個老狐狸就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這是我的東西,替我向上麵的大人問好。”
謝安譚從懷裡掏出了一份用藍色絨布包裹的類似書本一樣的東西,遞了過去。
宋星鬥接過之後,看都沒有看,好似早就知道會有這件事,拿在手上,麵向對麵的謝安譚:
“謝大人,你今天所說的那些,我一句沒有聽到,我也沒有見過你,至於最後的結果,我想不用我多說。”
謝安譚本來還故作鎮定的麵容,立馬露出了笑容:
“當然,我們從未見過。”——
“蘭芳到底抓了多少人??”
“大概是兩千二百人,其中有四百人的罪行比較重,兒臣認為,應當死刑!!”
劉宇看著對麵正在翻看奏報的劉鵬,一開口就是四百條人命。
“四百人,這樣吧,首犯即誅,餘者,全部送到非洲開拓,不滿十年,絕不落戶!!”
劉鵬的做法顯然要比劉宇這種一味的殺人要強多了,甚至在最後還又補充了一句:
“蘭芳是麵鏡子,既然拿出來了,就要好好照照!!”
“照它個翻天覆地,朗朗乾坤!!”
“有些事情,就像曬被子,沒事曬一曬,人心就乾淨了!!”
“是,父皇!!”
劉宇拱手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