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劉家堡內的西邊的一間教室內,上百名年紀不一的孩童正在背誦三字經。
穿著白色儒服的中年老師手持戒尺不停的在教室內遊蕩,在看到某個偷懶的學生後也會順勢在他的手背,屁股上,來那麼一下。
讓學生瞬間清醒,教學可謂十分嚴格,深受劉家堡百姓的信賴。
所有人都願意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這位名叫陳列的老師這裡就讀,學習文化知識。
假以時日,若乾年後,等這些陳列教過的孩子們長大成人,在劉家堡占據高位,用一句桃李滿天下都不足以形容這位老師在劉家堡的貢獻。
咚咚---咚咚----
放學的鐘聲突然響起,讓教室裡學生們背書朗誦的聲音都有些停頓,但在看到台上的陳老師沒有任何表示後,也隻能壓抑住自己內心的雀躍與放學的興奮,繼續將剛才那段三字經背誦完畢。
“好了,各位同學。”陳列在學生背誦完最後一句話,製止了打算繼續重複背下去的學生們,“大家回家後,可以把下一篇課文預習一遍,我明天會講,同學們再見!”陳列說完之後,對在場的學生們打了聲招呼。
“老師再見!”
在場的所有學生對陳列鞠了一躬,異口同聲的回應道,將學生對老師該有的禮儀展現了出來。
陳列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離開了教師。
陳列剛一離開,整個教室就喧鬨了起來,小孩子因為老師權威被壓抑的天性被淋漓儘致的展現出來,一時間,整個教室都是嘰嘰喳喳的聲音,十分的嘈雜。
“周翔,咱們今天到河裡摸魚怎麼樣,反正現在還早,我爹娘還在工坊做工,一時半會不會回來。”背起藍布書包的林小龍笑嘻嘻的對正在收拾課桌的周翔邀請道。
“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周翔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對林小龍回答道。
“什麼事,是不是什麼好玩的,帶我也玩一下。”一旁的印第安長相的少年烏虎興致勃勃的對周翔詢問道,臉上露出好奇之色。
在整個劉家堡內除了華人之外,還有一批歸化的印第安人,老一批的印第安人在生活方麵與漢人還有很大的差彆,但是對於像烏虎這樣的孩子來說,在經過教育之後,基本和漢人孩子沒有任何區彆。
從烏虎這個名字就知道,雖然還能看出一部分印第安特色,但是基本在姓氏的規格叫法上,已經與漢人姓氏沒有任何兩樣。
一些印第安人為了融入劉家堡,也會給自己取一個漢族名字,大部分都是按照音譯來的,隻有少部分是從百家姓中挑選的。
到了現在,整個劉家堡的印第安人,除了少部分老人之外,大部分都擁有漢姓,會寫一部分漢字,尤其是自己的名字。
這種文化水平,其實已經比同時代的清朝更高了,畢竟我大清文盲更多,很多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劉家堡的印第安人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算實屬不易了,至於更高的教育水平的提升,隻能等下一代漢化印第安人的長大了。
“沒什麼,都是家裡的事。”周翔好似被戳中心事一般,直接立即否認,“我先走了,我們家還有事。”周翔背起灰色布包,徑直離開了教室,留下了麵麵相覷的林小龍和烏虎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些什麼。
踏---踏---
一出學校大門,周翔就直接跑了起來,腳步飛快,好似有什麼急事一般。
“賣包子嘍,剛出爐的肉包子。”
周翔在街頭的一處賣包子的店鋪前停了下來。
“王叔,給我拿四個包子。”周翔熟練的叫了包子鋪老板一聲王叔,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荷包中拿出了他存了有一段時間的零花錢,幾枚刻著劉衍頭像的銅幣遞給了正在蒸籠前忙活的王老板。
所謂的銅幣其實就是劉家堡內部流通的貨幣,主要是銀銅兩種錢幣,用於內部的交易。
甚至就連附近的印第安部落,在和劉家堡進行通商貿易的是時候都在使用劉家堡的錢幣,到了最後,整個洛杉磯附近的印第安部落都存有這種刻有劉衍頭像,寫著阿拉伯文,以及漢字的銅幣銀幣。
讓劉家堡意外的收獲了一波鑄幣稅。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當地印第安人有多麼不信任墨西哥人發行的比索。
畢竟賣給墨西哥人貨物的時候,要被壓價,收到錢,花出去後,買的東西還要被抬價。
原來是沒有辦法,找不到第三方可以交易的對象,印第安人也就忍耐下去了,現在有了劉家堡,無論是食鹽還是所需要的布匹,乃至一些奢侈品,如玻璃這種對印第安人有致命吸引力的東西,還是象征暴力的火槍,劉家堡都能夠提供,那乾嘛還要受那些墨西哥白人的剝削呢?
這也是劉家堡在洛杉磯一帶和這些印第安人相安無事,甚至還能聯姻的原因以及交往的基礎。
“拿著。”王老板用油紙將四個肉包包裹好,係好了繩子,遞給了對麵的等候的周翔,“小翔,你爹娘今天不做飯,還是有事,要不然你今天怎麼舍得到我這買包子,你小子原來可是連買根糖葫蘆都舍不得的主!”王老板向周翔打探著他家裡的消息,順道還將周翔小時候舍不得花錢,在糖葫蘆攤位前站一下午的事情說了出來。
最後周翔還是吃上了糖葫蘆,不過是人家看不下去,給他的。
這件事在幾年前,也算這條街的一個笑談。
周翔聽後,直接紅了臉快步離開了包子攤,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留下了哈哈大笑的王老板。
周翔在一處居民區停了下來,說是居民區,其實就是一連串高矮不等的瓦房組成的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