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分媳婦(2 / 2)

“走,咱們回家吃飯,娘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烙餅和土豆燉牛肉。”隨後中年婦人就拉著自己的兒子往家裡趕去。

而在整個劉家堡內,到處都是回家探親的士兵,打仗分媳婦的事情也流傳開來,讓整個劉家堡都沸騰了。

其中被叫好最多的就是少主劉鵬,要是沒有他,這次哪來的這麼多好處,又是戰利品,又是媳婦的,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帶領劉家堡擊敗了實力雄厚的加利福尼亞聯軍。

可以說,借著這次戰爭的勝利,以及對士兵的優待,劉鵬在劉家堡的聲望,直追他的父親劉衍……甚至有人暗地裡稱呼劉鵬為少堡主,而不是少主,要知道雖然多了一個字,但是卻是天壤之彆,少主隻是代表著劉鵬一個身份,無非就是劉衍的兒子,以及未來的繼承地位,但是少堡主可不一樣,那代表著,劉家堡百姓,將劉鵬看的和劉衍一樣重要,更重要的,這是一種大義的名分,也是劉家堡百姓對劉鵬的認可,未來無論發生什麼事,劉鵬都將穩坐釣魚台,牢牢的將少堡主,甚至堡主的位置,控製在自己手上……這是原來,初出茅廬的劉鵬,所不能想象的。

隨著越來越多士兵的回家,整個劉家堡,都陷入到了,慶祝的海洋……鞭炮聲,煙囪中不斷冒著的人間煙火,都透露著一股,比過年,還要熱鬨的氣憤。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愁,這是自古以來的定律,尤其是在戰爭中,更是如此。

“叔……叔你在家嗎?”兩天後的一個早上,一名跟著後續返鄉部隊回來的毛運祥背著一個大背簍,就跑到了兩天前,那個送信人家的門口,不斷的呼喊著。

“哎,來了……”屋內傳來了一陣蒼老的聲音。

吱……

木門打開後,走出一個長相蒼老,臉上布滿指紋的老人。

“是二毛啊,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我家文虎呢?”老人看著站在自己家門口的毛運祥,即有些期待,有有些害怕的詢問道,說話間,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叔……”毛運祥看著老人,直接當場跪在了地上,“文虎哥,他,他死在了戰場上……”毛運祥說完這句話後,甚至沒有膽子去看老人,臉上流出了傷感而懷念的淚水。

“什麼?”老人聽到毛運祥這話,甚至差一點沒有站住腳,麵露驚恐的問道,“我家文虎,真的死了?”老人顫顫巍巍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毛運祥繼續不死心的詢問道,蒼老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叔……我對不起你,我沒救下文虎哥……”毛運祥哭哭啼啼的將文虎的怎麼戰死的情況告訴了老人,相比於那些被排隊槍斃中,被射殺的士兵,文虎和毛運祥無疑是幸運的,他們挺過了最艱難的階段,但是在追殺途中,因為毛運祥的大義,差一點被幾名潰兵包圍,要不是文虎救他,死的就不是文虎了,而是他了,所以毛運祥才在見到老人的一刹那,立馬就跪下來了,他有愧啊,心裡實在有愧啊……

“叔,這是文虎哥的骨灰還有遺物。”毛運祥用顫抖的雙手,拿下身後所背著的背簍,隨後從背簍裡麵拿出一個用陶罐,上麵寫著武衛營副隊長文虎幾個大字,跪在地上雙手捧到了老人的麵前。

“兒啊……”老人顫顫巍巍的接過骨灰壇,老淚縱橫的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我兒子有什麼遺言嗎?”老人緊緊的抱著骨灰壇,就像抱著自己心愛的兒子一樣,隨後又希夷的對跪在自己腳下的毛運祥詢問道,眼神中透露著期待,畢竟這是他和兒子文虎之後的告彆了。

“文虎哥在戰場的時候一直和我說,要是他死了,一定要告訴二老,他兒子不是個孬種,不給文家丟人,還和我說,要告訴他弟弟文龍,好好在家奉養父母,不要想著當兵的事……”毛運祥回憶著腦海中和文虎之間的談話,磕磕絆絆的對老人回答文虎所說的遺言。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讓他的弟弟文龍也去當兵,這一點現在的毛運祥很是理解,畢竟家中就兩個男丁,現在死了一個,怎麼說,也得將家中的父母照看好,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才是。

“哦,還有就是上麵給我們活下來的發媳婦,就連死的也有,隻要家中有男丁的,都可以領上一個,沒有的,也可折算成田產。”毛運祥突然想起分媳婦那件事,隨後對老人說道。

“死了也有,我們家不就剩下文龍了。”本來還在悲傷的老人聽到這話,眼神突然迸發出了一絲光彩,畢竟他已經死了一個兒子,就剩一個了,怎麼著,也得把祖宗的香火,傳下去,要不然他死了,也沒臉見列祖列宗。

“我給文龍哥抽了簽,那家人不錯,是個墨西哥貴族出身的姑娘。”提起抽簽的事,毛運祥就一臉高興,在他看來,這是他唯一能為死去的文虎所做的了。

“貴族,我們就是個農民,人家怎麼能瞧的上。”老人聽到是貴族家的女兒後,有些擔憂的對毛運祥說道,在他看來,他們家就是可普通農戶出身,連工戶都不算,全靠種堡內提供的水澆地種些葡萄釀酒換錢,小門小戶,哪裡配的上貴族,那不是給自己家找個姑奶奶嗎?

“文叔,什麼貴族不貴族的,我們打洛杉磯那會,跪在地上的全是貴族富商,在我看來,他們沒什麼了不起的。”毛運祥聽完後,不屑一顧的回答道,語氣中充滿了對那些墨西哥貴族以及富商的不屑。

“而且這個所謂的貴族還是個破落戶,連一萬英鎊都拿不出來,隻能把自己的女兒嫁出去……”毛運祥說的是劉鵬當初下令讓那些被俘虜的貴族富商每人交一萬英鎊做贖身款,大部分都老老實實交了,隻有一些家底不厚,或者家裡人太多的,交不齊那每個人的一萬英鎊,最終要麼變賣在城裡的家產,要麼像現在這個,靠把女兒嫁給劉家堡士兵,以此來躲避罰款,洛杉磯城內現在很多貴族富商都這麼乾,而且不止一家一戶。

畢竟劉家堡收的不止是那些俘虜的,而是城內的所有有身份地位的家族,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的打壓……劉鵬對這些事,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不就是整人嗎,沒有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成??

“好,我們家終於有後了……”聽完毛運祥的描述後,老人充滿傷痛的臉上,好不容易的露出一絲欣慰,“隻可惜,這都是我那死去的兒,換來的……”但是很快,老人便想起了死在戰場的大兒子文龍,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若是文叔不嫌棄,我以後就給您當兒子了,我管您叫乾爹,您丟了一個兒子,我給您補一個!!”毛運祥麵帶愧疚的對老人說道,“乾爹……”叫了老人一聲,隨後毛運祥對著麵前的老人磕了三個響頭。

老人抱著兒子文虎的骨灰,看著對他磕頭的毛運祥,久久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顫顫巍巍的吐出一句:

“文虎啊,我又有兒子了,你又有新弟弟了。”

老人抱著骨灰壇,似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死去的文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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