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說,還真有可能是。”陳棟深以為然附和道:“故事場景是在冀中平原,不就是咱們這嗎?”
“應該不是,拍電影那麼大動靜,不可能一點信兒都沒。”二哥否定道。
“不管是不是,咱們這有地道總是真的。”老梁道。
“這倒是。”幾人同時點頭。
村裡就有地道,而且很多。
土洞、地窖、灶台、床下,出入口五花八門,四通八達,縱橫交錯,一直延伸到野外。
幾人小時候都進去爬過,捉迷藏什麼的,這可是上好的地點。
隻是前些年地道被填上了,好些年沒提起,記憶都模糊了。
“因為村裡那些地道,差點沒要了我的命。”老梁突然道。
“咋回事?沒聽你提過啊。”二哥驚訝道。
林啟風也看了過去,一臉好奇。
“還記得今年七月下的那場暴雨嗎?”老梁喝口酒道。
“怎麼不記得,那場雨可是一直下了兩天兩夜呢,街上積得水都淹到大腿了。”濤子記憶猶新道。
“就是那場雨,當時你嫂子剛生產完,我心裡堵得很,想淋淋雨,清醒一下,誰知道門前路底下還有一個地道口,原來被堵得嚴實沒發現,被雨水一衝,給衝開了,路麵上積那麼多水,比咱溝子裡的水都大,根本看不清,一腳踩空,人差點沒掉進去。”老梁心有餘悸道。
“後來呢,你怎麼活下來的?”濤子追問,好奇心十足。
老梁喝口酒,這才不慌不忙道:“也算我命大,人快掉進去的時候,慌裡慌張居然給我扒到塊石墩子,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這才爬出來。
前後一分鐘不到,就跟到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似的,打那起,我也算是想開了,什麼兒子不兒子的,都不重要了,五個閨女還不夠嗎?將來招個上門的女婿,生下來的孩子不還是跟我姓?”
“難怪啊,難怪你下雨前還鬱鬱寡歡的,下雨後突然就看開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原來是經了這一遭。”二哥恍然道。
“這算是大難不死,大徹大悟了嗎?”林啟風笑著說一句。
“就當是死過一次吧,老天待我不薄,不愁吃不愁喝,有房有地有媳婦,還有五個閨女,該知足了。”老梁幽幽道一句。
老梁的態度,讓林啟風有些意外。
前世他可是生了七個閨女,第八胎才生到兒子的。
現在這才五胎,還有兩個沒出來呢,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打算再生了。
“等等,你剛才說你扒到的那塊石頭,不會就是你家門口現在放的那塊吧?”濤子突然又問道。
“就是那塊。”
“我說呢,好端端的,你往家門口放那麼大塊石頭乾嘛,原來是把它當你的救命恩人給供起來了啊。”濤子道。
“沒它就沒我,雨停了我就把它挖出來挪到門口了。”
“你是指望它辟邪嗎?”陳棟調侃一句。
“地道口封上了嗎,彆來年再給衝開了。”林啟風問道。
“封上了,拉了兩車沙,混上水泥徹底填平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衝開。”老梁點頭道。
“那就好。”林啟風放心道。
“梁叔,掉進去的那一瞬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二哥突然笑道。
“對呀,這種經曆可不多,你給說說看,臨死前究竟是什麼感受?”濤子來了勁,興奮道。
老梁翻個白眼道:“什麼叫臨死前,我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