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到底要不要單獨拍一張?”攝影師又問。
“不用。”林啟風回道。
“不拍你跟我扯這麼多,這不是耽誤事嗎?”攝影師翻個白眼,道:“行了,不拍就趕緊走吧,後麵還有人呢,沒工夫陪你嘮了。”
說著,把林啟風往外麵趕去,臨到門口時,才又叮囑一句:“彆忘了半個月後來去照片啊。”
林啟風麵色微黑,嘴角輕微抽搐,愣愣的站在照相館門前,怎麼都不敢相信,他,一個身價上億的大老板,有銀行、有工廠,手下員工,保守估計也得破千了。
如今,居然被一個拍照片的給趕出來了?
咬牙切齒、眼神不善的盯著照相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它不是國營的,如果不是快嚴打了,如果不是勢單力孤,怕寡不敵眾,今天說什麼也得給他把店砸了。
“傻站著乾嘛?走了。”旁邊,李欣推了他一把,奇怪道。
“哦。”
林啟風恨恨的、臨走之前最後又朝門裡瞪了一眼,這才心有不甘的上車走人。
回去的路上依然憤憤不平,道:“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誰?”沒頭沒腦一句,把李欣問的有點懵。
“照相館裡那個姓齊的。”林啟風提醒道。
“姓齊的怎麼了?”
“他是不是很過分。”
“怎麼過分了?”
“……”
林啟風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道:“沒事,就當我沒說。”
“沒事你說什麼,莫名其妙的。”李欣翻個白眼,又道:“我可提醒你,開車的時候彆走神,再像來的時候一樣,我可不客氣了,以後車你就停家裡看樣子,碰都不能砰。”
林啟風痛苦的閉上眼,心裡哀嚎,流年不利啊。
他又不屬豬,這也不是他的本命年啊,怎麼開年就碰上了這種倒黴事。
“你乾嘛呢?把眼給我睜開,越說越來勁了是不?”李欣驚了,急忙道:“剛說了彆走神,這就給我閉著眼開起來了?你這車是真不想要了啊。”
林啟風手在顫、腳在顫、心也跟著在顫。
不是緊張不是冷,是特麼給氣的啊。
下巴微揚,他怕當場掉下淚淚。
莫名想到了一句歌詞:哭的時候,淚往心裡流。
此情此景,好貼切。
“怎麼,還不服嗎?”李欣眯著眼,突然說了一句。
“沒有。”林啟風咬牙。
“沒有你仰著下巴給誰看?車裡就咱倆,不是擺給我,難道是給鬼嗎?”李欣道。
林啟風:……
做人好難。
照片沒取,自然也省了往郵局跑那一趟。
默默開著車,再不敢有其他動作,生怕李欣又挑出什麼刺來。
安穩到家,李欣鬆口氣。
林啟風也鬆口氣,總算特麼到家了,再開下去人都得精神錯亂。
開車兩輩子,都沒像今天這麼累過。
碰的一聲甩上車門,黑著臉也沒管李欣,氣鼓鼓的向家裡走去。
“姐夫,這麼快你們就回來了?”聽到動靜,李剛迎了出來,打聲招呼道。
瞥他一眼,林啟風什麼都沒說,直直回了房間。
“姐夫這是怎麼了?瞧著很生氣啊。”李剛有點摸不著頭腦,衝跟在後麵的李欣問道。
“彆管他,誰知道抽的哪門子瘋。”李欣撇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