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使勁兒。”楊濤鬱悶道。
“沒使勁兒您能把水龍頭給擰下來?”張超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楊濤道:“我真沒使勁兒,信不信隨你。”
“好吧好吧,就當您沒使勁兒,可水龍頭總歸是你擰壞的吧,現在怎麼辦,你說吧。”
說著話,張超關了水閘,肆意狂噴的水管這才消停了。
“什麼怎麼辦?”
“我把你車給撞壞了,我給你修了吧,你把我家水龍頭給擰壞了,難道不應該給修一下嗎?”
“我就輕輕碰了碰,怎麼就成我給擰壞了?”楊濤很不忿,喊起了冤,然後突然恍然:“我說呢,你剛才在街上故意撞了我,又把我騙到你家來,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想訛我錢是吧?我告訴你,想都彆想。”
“誰訛你錢了?我提錢的事了嗎?你隻要把水管給我修好,我一分錢都不朝你要。”張超道。
楊濤張開嘴,話還沒說出口,先打了一個噴嚏。
京城的冬天本就冷,即便是在白天,氣溫也沒幾度,他被灑了一身水,這會兒也滲進了衣服裡,貼在皮膚上,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凍得直哆嗦。
一陣寒風吹過,那酸爽……
身子都開始顫了,滿嘴牙像是不受控製,開始哆嗦著打起了架。
一連打了幾個噴嚏,這才縮著身子穩下來,道:“不是我弄壞的,憑什麼讓我來修。”
張超抱起了膀子,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不給我修好……”
“我就不修了,你能拿我怎麼著?我可警告你,現在正開展整風運動呢,你要是敢動手,回頭我就報警,到時候有你好受的。”楊濤打斷他威脅道。
張超撇撇嘴:“誰說我要動手了?我隻是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修好,那你這車,我也沒法兒給你修了。”
“不修就不修。”
楊濤打著哆嗦,感覺身體像鑽進了冰窟,越來越冷了,冷到骨頭縫裡都透著涼氣,快要受不了了。
咬著牙丟下句話就想走,可是一看自己那輛自行車,內胎外胎都被卸了下來,頓時僵住了。
“你給我把車胎裝好。”
“哼哼哼……”
張超瞥他一眼,話都懶得跟他多說,隻是冷哼幾聲。
“你……”楊濤伸出哆嗦著的手,指了指張超,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不忍也沒辦法,瞅著張超五大三粗的樣子,明顯不是他這副細胳膊細腿能打得過的。
心裡暗道倒黴,今天是撞了邪了嗎?倒黴事一件接一件的。
陰著臉想推上車走人,趕快回家換身乾淨衣服,再待下去,骨頭都要凍壞了。
剛走兩步,肚子裡咕嚕咕嚕一陣響,小腹一陣痛感傳來,接著菊花一緊,一股便意直衝天靈蓋。
這是著涼了要拉稀嗎?楊濤驚恐的想著。
又走兩步,便意愈發強烈,強烈到走路都不敢邁開腿,雙腿並攏,死死夾著屁股,難受極了。
瞅瞅自行車,在回頭瞅瞅張超,自覺菊花已經忍到了極限,快要把持不住時,楊濤終於認了慫,開口道:“那個,這位兄弟,能不能給拿張手紙,我……肚子突然有點痛,想拉肚子。”
張超瞅瞅他,似笑非笑道:“想要紙嗎?行啊,一張一百塊,拿錢就給你。”
楊濤怒了:“一張一百塊,你怎麼不去搶啊。”
“在我這裡就這個價,你愛要不要。”
“你……”楊濤咬著牙認了,道:“行,我給你,給我拿兩……不,一張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