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久智操一口蹩腳的普通話,麵帶微笑道:“呂先生,您應該知道,豐田、本田的售價至少都在三千塊,而我們已經主動給您降了一百,價格已經很優惠了。”
白爽臉色難看道:“究竟有沒有優惠,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我們是很有誠意要跟你們合作的,如果價格合適,我們廠以後的玻璃供應都可以交給你們,但如果是以這麼高的價格,我們絕對沒辦法答應。”
“賬不能這麼算,白小姐。”藤田久智微笑著搖頭:“據我了解,一百塊已經相當於你們國內大多數人一個月的工資了,也就是說你們每從我們這裡進口一塊玻璃,就能替你們節省下一個工人的工資,進口的越多,省下來的也就越多,一個月、一年算下來,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我們這份誠意您應該能感受的到吧?
這筆帳您應該算的清,如果我是您,即便不說感謝,但至少也應該早就欣然接受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抱怨,這不是一個成熟理智的商人會做出的選擇。”
明明被宰了,卻被他說的好像還要感恩戴德,呂國慶和白爽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下來。
林啟風倒沒有他倆那麼氣憤,隻是稍稍有些感慨,沒想到前世當段子聽的那些宰人的手段,現在居然落到自己頭上了。
隻是豐田、本田好歹還先培養一下市場,賣了幾輛便宜車,他們倒好,一點鋪墊沒有,上來就開宰,吃相未免有些太難看了。
而且據他所知,馬自達可不生產玻璃,他們的產品也得依靠供應商提供,說白了就是當個二道販子,先從廠商拿貨,然後轉手賣過來,價錢就翻了好多翻,確實有夠心黑的。
呂國慶沉聲道:“如果您堅持不肯降價,那本次合作我們隻能表示遺憾了。”
藤田久智也沒失望,嗬嗬一笑不慌不忙道:“沒關係,等你們去打聽一下就知道,我們的價格已經是最低的了,我相信到時候你們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這句話不能說錯,高價宰華幾乎是此時所有跨國公司的共同立場,完全統一了戰線,輕易不會有人叛變。
他的自信很有道理,隻是這次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原本是出於節省成本的目的,才沒有讓羅斯曼從美國轉運汽車玻璃,畢竟屬於易碎品,損耗高,運費也不低,想著從國內采購,能節省下一筆錢。
可如果按他的報價,彆說省錢了,成本還得再往上提高一大截。
就算國內采購不上,至少還有羅斯曼這條路能走的通,就是把耗損和運費都加上,也用不了這麼多錢。
白爽很清楚這點,所以儘管氣憤,但態度依然鎮定:“藤田先生算盤打的倒是不錯,隻是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一定不會改變主意的。”
藤田哈哈一笑,用近乎於嘲諷般的語氣調侃道:“白小姐,奉勸你一句,有信心是好的,但也不能盲目自信,有些事可不是光靠信心就能解決的。”
白爽麵色不善道:“我也要奉勸你,不要太貪心,中國市場任人宰割的局麵,不會一直持續下去的,不趁現在積累好口碑,等我們自己能生產了,你一分錢都彆想再賺到。”
“不用等到以後了。”
林啟風適時插了句話,似笑非笑瞥他一眼:“藤田先生是吧?如果你有資格見到你們老板,請幫我轉告他,從今天開始,在中國這塊市場,你們公司彆想再賺到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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