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渣男,貓想必也是有渣貓的,如果非要具象化來形容,那大概就是諸如鬨鬨之類的貓了。
早些年,仗著精力充沛,肆意播撒下無數精華,勾搭到的小母貓,開個後宮都綽綽有餘。
貓子貓孫更是無數,可從來都是發情期一過就翻臉不認貓,行徑極其惡劣,開個批鬥會都算便宜它了,如果貓界有刑法,這貨一定是要被化學、物裡兼手工,反複切片閹割上十八遍的。
隻是可惜,貓界沒有刑法,即便有,它怕是也等不到了。
十七歲的鬨鬨,即將壽終正寢了。
以前每到發情期,聽著它沒日沒夜的哀嚎,跟它的一眾貓妃們沒羞沒臊的暗號,林啟風都有點煩,恨不得立刻提刀去閹了它。
不論吃飯還是睡覺,總要圍著他打轉,等吃飽喝足了,又轉眼翻臉不認人,氣的他牙癢癢。
可現在看著它靜靜的趴在墊子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滿是不舍的看向他,又逐漸失去神采,偶爾叫上兩聲都顯得有氣無力。
林啟風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酸楚,陪伴了他十七年的小東西,到底還是要走了。
“鬨鬨,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你不是最愛吃酸奶嗎,我給你拿來了,你張嘴吃一口。”
“不愛吃了嗎,沒關係,我給你換小魚乾,罐頭也行。”
“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拿,今天不要求你減肥了。”
俊雅、俊軒也圍在旁邊,看著這副場景,都有點手足無措。
平時嚴格控製的貓食,現在全都拿出來了,分門彆類的擺在它麵前,焦急的呼喚著。
大概是聽到了他倆的聲音,已經閉上眼的鬨鬨,又努力的挑開了眼皮,弱弱的叫了一聲,伸到嘴前的零食碰也沒碰,隻是吃力的舔了舔姐弟倆的手,便再也沒有動靜了。
“鬨鬨、鬨鬨……”
“爸,鬨鬨它怎麼了?”
姐弟倆有點急了。
林啟風歎口氣,把倆人攬進懷裡,道:“鬨鬨時間到了,該去它要去的地方了,你倆彆難過,它這輩子沒病沒宰,活了十七年,算的上是高壽了。”
姐弟倆其實心裡都明白,倆人年齡雖然都不大,但可都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上了初中,另一個都上高中了,對於生老病死,早就有概念了。
隻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一時沒能接受的了,抱著林啟風默默流了淚。
半晌之後,等緩過神來,俊雅擦擦淚,道:“爸,我們給鬨鬨做個墓吧,以後想它了,還能去看看它。”
俊軒也用力的點點頭:“對,要給鬨鬨做個墓。”
“成吧,我去給它找塊地,你媽也快回來了,待會讓她也看一眼,當初收養鬨鬨還是她的決定呢,現在鬨鬨走了,得讓她見見最後一麵。”
隻是打了通電話,說要找一塊墓地,消息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李欣還沒到家,一幫借口來吊唁的,倒是一個一個先上了門。
胡同、胡慶、古盛、王旭東……一幫人跟趕集似的蜂擁而來,李輝這個熊孩子也不知從哪聽到了消息,蹬蹬蹬跑了過來,看著鬨鬨就是一陣唉聲歎氣,像是憑空失去了很多樂趣。
等到範全師兄弟幾個也找來,並且擺開架勢要做場法時,林啟風終於忍不下去了:“你們夠了啊,一個個的都閒的沒事乾了,上我這聚會來了?”
胡慶嘿嘿一笑:“這不是鬨鬨走了,我們想著過來送送它嗎?”
“你得了吧,一共才見過幾次,就想著來送送它了,讓你找的墓地找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