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有預料,但真等事到臨頭,林啟風還是不免一陣悲傷。
老同學們也都一樣,昨天才剛辦完聚會,一乾人都還沉浸在歡聚的餘韻下,結果轉眼就接到了這個噩耗。
有人一時接受不了,當場就哭了,也有人已經準備返程,但又臨時取消,其他人也都神情低落,一道參加了葬禮,算是送王老師最後一程。
“其實昨晚離開沒多久,王老師人就走了,隻是怕影響我們聚會,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把消息告訴我們。”追悼會上,白爽輕聲說了句。
戴強有些懊惱:“早知道昨晚就攔著點,不該讓王老師喝那杯酒了,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快就……”
王鬆搖搖頭:“不關酒的事,本就快油儘燈枯了,這一天是遲早的事,走之前還能跟你們再見一麵,一起喝上杯酒,我爸很高興,閉上眼的時候嘴角都是帶著笑的,謝謝你們了,讓他沒留遺憾,走的很安詳。”
李想歎口氣:“彆這麼說,王老師一向心胸豁達,即便沒有我們,一樣也會沒有遺憾的。”
劉建武沉痛道:“是我們這些年來探望的少了,不然要能早點知道老師的病情,及時去治療,說不定他還能再多挺些日子的。”
王鬆看的很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強求不來的,這可能就是我爸的命吧。”
林啟風拍拍他肩膀:“不管怎麼說,你多節哀吧,日子還要過,師母也還需要你來照顧,以後要碰上什麼麻煩了,儘管來找我,不說一定能解決,但起碼能幫你想想辦法。”
“對,找我也行。”
“我也能幫忙參謀一下。”
王鬆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頭:“謝謝了,能教出你們幾個學生,是我爸這輩子最驕傲的事了。”
開完追悼會,緊接著就該下葬了,等喪事全部辦完,已經到了三天之後。
生活還要繼續,不會因為任何人的離開,而有任何改變,但有些事說來也怪,要麼一個不來,但要開了頭,類似的事後續接二連三就都找來了。
王強才剛走,安大軍緊跟著也步了他後塵,喝多了沒走穩,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巧不巧,腦袋直接磕到了台階上,血當場就流了一地,人當場也沒了動靜,等送到醫院的時候,瞳孔已經放大到了邊緣,醫生很乾脆,救都懶得去救了,直接讓哪來回哪去,趁早準備後事吧。
範全這個曾經以慈悲為懷的出家之人,這次也顧不上慈悲了,簡直有些喜出望外,興致昂揚的剛辦完喪禮,轉頭就約著林啟風幾個直奔興耀慶祝上了,頻頻敬酒的那股興奮勁……
看的林啟風直咂舌:“你這態度哪像剛死了老丈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攤上什麼大好事了呢。”
範全笑而不語。
胡同倒替他解釋上了:“這不都一回事嗎?就因為死了老丈人,所以才攤上大好事了啊,少了安大軍這個禍害,我師兄以後這日子,可算能省點心了。”
“恭喜了全兒哥,來我再敬你一杯。”胡慶調侃一句。
“我也敬你一杯。”古盛跟著起哄。
範全來者不拒,酒到杯乾,沒多大會兒人就有些醺醺然了,可能有他老丈人這個前車之鑒在,他吸取了教訓沒再多喝:“行了,酒就喝到這,咱們唱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