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上房門來,他抬頭看了看院牆外麵紋絲不動的樹梢,眼底閃過一絲疲憊。方氏從西邊屋裡走出來,把沉默的丈夫拉回房內按在桌前坐下。
然後熟練的替他揉捏著脹痛的太陽穴。
“媳婦兒,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腦子開始犯糊塗了?”
“怎麼這麼說?”
方氏一輩子以夫為天,溫順柔和。
“唉,當初他讓遠舟娶周家女的時候,我就應該堅決反對到底的!”
林有田再一次忍不住的後悔歎息。
“可偏偏我目光短淺呐,貪周槐進那個昔日案首的名聲,指望著他能教導遠舟成才。他確實心性好,像他親爹。也確實把遠舟給教出來了。可他沒教好自己的兒女啊!
你說那短命的老東西,明明要學識有學識要品性有品性,怎麼就能討兩個賴媳婦兒,生出那麼一對孽障來呢?
這兩人眼皮子淺的,簡直都不像個讀書人家出來的。比我們這種耕讀人家都不如!”
氣的狠狠拍了一把桌子。
“安哥兒才多大一個孩子?自己還帶了不少的家財過去,在他手底下教養幾年,日後真的出息了,還能忘了他這嫡親的舅父不成?周成光怎麼就能起了吃絕戶的心呢?他是腦子裡麵裝漿糊了嗎?
還有那個周氏,竟然拋兒賣女的改嫁?她怎麼敢的你說?當初要不是怕她們孤兒寡母,被族裡那些眼皮子淺的給針對了,我至於頂著閒言碎語,乾出那種糊塗事嗎?
唉,也是我這麼個老東西不中用了,居然臨了臨了還能看走眼。一個當親娘的,能夥同兄長坑自己親生的兒子,**世間少見!”
方氏的手頓了一頓,也歎了口氣軟言輕語的規勸。
“夫君莫要動怒,氣大傷身呐!”
“怎麼可能不生氣?我的脾氣媳婦兒你最清楚,從宥安那孩子回來到現在,我一直都是在硬忍著。我腰杆子挺不直啊!
從周成光那邊滿打滿算的,就弄回來50兩銀子。不論咋打都說他沒有錢,那些錢都被周氏給弄走了。叫我們去她現在的夫家去討債!
碰上這種不要臉不要皮的滾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