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站起身拍了拍衣擺處沾上的草屑,溫言細語態度親和。
“也好,那辛苦陳縣尉先行過去吧,我等稍後便來。”
“是,卑職告退。”
神色非常恭敬的行了一禮,又對沈慕風和楚宗元都拱了拱手,這才麻利的腳底抺油,溜之大吉。
看著那廝倉皇逃走的背影,楚宗元沒啥好氣的冷哼了一聲。
“不愧是武夫根腳出身,瞧瞧那著急忙慌的樣子,哪有一點我等讀書人該有的從容體麵?”
裴長璟笑著睨了表哥一眼。
“用不著在我麵前給他打掩護,本王又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不至於遷怒於他。”
一邊折了折袖子,一邊歎息了一聲。
“其實安南侯府若是能一直這樣清醒也挺好的,無功無過亦是一種安穩的長久之道。
再說我與人老陳家也沒仇沒怨的,何必非要拽著不情不願的人家同行?那未免也太有失本王體麵。”
偷偷摸摸的瞧了瞧表弟的臉色,覺得他似乎說的不是反話,楚宗元這才放心的長舒了一口氣。
想想自己方才不免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覺得有點尷尬,又趕緊張嘴替自己找補了幾句。
“這不是因為我跟老陳多少有點交情嗎?當初也是我極力遊說在裡麵擔保,他才會鋌而走險的咬著牙接了咱們的茬。說實在話,這等於是他做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說著歎了一口氣,又多少替那損出辯解了幾句。
“老陳過的也是難,他是家中的庶子,本身從小到大就沒有多少體麵。偏偏生來不是練武的那個材料,也就隻能頭鐵的硬莽到了文路上來。
走運的是還真叫他念出了點名堂,不走運的是他紮了嫡母的眼珠子。要不然他好歹也是一科傳臚,怎麼會被掃到那犄角旮旯裡去當了個九品武官?說出去都能笑死個人。”
對於旁人家的內宅之事,作為外男的他們肯定不好多加評說,反正知道個因由也就是了。裴長璟點點頭表示理解,又三言兩語的打發走了他這不大靠譜的表兄。
隻剩他與沈慕風立於原處之後,才一臉正色的找狗頭軍師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