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數學不夠,還有初中化學,高中化學……
以及初中物理,高中物理……
正所謂學完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數學物理化學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有一些聯係,知識學著學著,就跑偏了。
或許是翰林院裡的大臣們實在太拚了,以至於司瑾也被帶動了積極性,腦海裡除了知識還是知識,除了解答還是解答,手稿堆了一疊又一疊。
不少大臣甚至不眠不休開始交流討論,重點都是家國天下。
比如數學要怎麼推廣,比如那些化學物質要如何提取,若是當真能提取出來,應該怎麼用,再比如那些物理知識在哪些領域可以用到等等。
有些年輕一點的,甚至不眠不休也要做出一份完美的計劃。
再然後,六部的人被拽了過來。
再再然後,大臣們都忘了還要上朝。
……
至於司瑾,他在翰林院睡了整整三天。
還是直接在院子裡睡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瑾猛地驚醒,眯著眼睛轉了個身,捂著耳朵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慕容啟臉色發黑。
大臣們跪了一地,心神完全不在慕容啟身上,隻想著自己剛才到底學到哪裡了。
“滾!”
眾人聽著,這會兒正恨不得全身心投入新知識中,聽到“滾”字,隻覺得異常驚喜,心裡是千萬分感激:“謝主隆恩!”
謝完,眾人立即起身要走,當然,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將地上的手稿帶走。
慕容啟也懶的理會他們,徑直走到司瑾身旁,單膝跪地,彎腰將人抱起。
司瑾起床清醒一向很慢,這幾日又累的不行,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剛才驚醒後又閉上眼,腦子裡更是記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整個人突然懸了空,他又一次驚醒。
迷糊的腦袋緩了一會兒,直到慕容啟抱著他走了一會兒,他才有些清醒,至少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誰。
他抓著慕容啟的衣服,低低喊了一聲:“慕容啟。”
“嗯,”慕容啟應聲,之前就準備好的一番責備,在看到疲憊的司瑾後,已經儘數消失,“睡吧,我在。”
“嗯——”司瑾將頭埋在慕容啟懷裡,下意識又想睡去。
突然,他困頓的大腦靈光一閃,想起了慕容啟如今的情況。
“皇上,您背上還有傷!”
說著話,他就想從慕容啟懷裡下來。
結果慕容啟反而抱得更緊了些。
“之前沒事,你這般掙紮,若是傷口裂了,禦醫又要囉嗦。”
“可是……”司瑾擔心慕容啟的傷勢,整個人完全清醒,不敢多動,隻好用言語規勸,“皇上還是將臣放下吧,臣已經醒了,自己可以走。”
慕容啟依然抱著他走,不鬆手,隻低頭看他:“先前你跟朕允諾的什麼?可還記得?”
司瑾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翰林院呆這麼久,眼下這樣的狀況又不好多說,低聲道:“要不然皇上還是先將臣放下吧。”
慕容啟麵帶不滿:“朕知曉愛卿的記性不錯,不如複述一遍罷。”
司瑾拗不過慕容啟,歎氣道:“臣確實又說請皇上放心,一定儘快回宮,隻是……”
“還有隻是?”慕容啟反問道。
“沒有沒有,”司瑾連忙搖頭,“臣的意思是,下不為例,臣一定說話算話,絕不會違反諾言。”
慕容啟冷哼一聲,也不說信不信。
司瑾無奈,也知道自己這次說話不算話確實不太好,拽了拽他的衣服,低聲說話:“皇上,臣真的知錯了,下次絕不會再犯。”
“皇上?”
“皇上!”
喊了幾次,司瑾都沒有得到慕容啟的回複,人卻還在他的懷裡。
他實在無奈,隻能換了個稱呼:“陛下——”
慕容啟果然停下腳步,低頭看著他:“你記起了一些?”
司瑾抿唇,這些日子他都差不多忘了自己還在裝失憶,隻是係統的目的他也還未弄清楚,還不到將所有事全部攤開的時機。
他抓著慕容啟慕容啟胸前的衣服,搖了搖頭:“沒有許多,隻是隱約有一些片段,也聽宮裡的人說過一些。”
“哦。”慕容啟點頭,依然繼續抱著司瑾往前走。
司瑾抓著衣服的手勁大了一些:“陛下,不如先將臣放下?”
司瑾仔細看著一路的情況,翰林院的大臣全都沉迷“知識”,無法自拔,無人能分出心神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可是再往外走,就到翰林院門口了,這道門走出去,估計要不了多久,滿京城都會傳開新科狀元被皇上公主抱的事。
他認為這事的嚴重程度跟之前棲梧宮的事不相上下,可真要傳出去,應該比棲梧宮的事要更嚴重,流傳範圍估計也要更廣一些。
再一個,司瑾還擔心著慕容啟背後的傷,實在不想因為自己加重慕容啟的傷勢。
“你很疲憊。”慕容啟低聲道。
“沒事的,等回到宮裡好好睡一覺就好,”司瑾連忙說道,試圖改變慕容啟的想法,“皇上,您就把臣放下吧,臣隻是累了些,旁的什麼事都沒有,倒是皇上,之前的傷還沒好全,要是傷勢加重……臣會擔心。”
司瑾說完後,目光便落在慕容啟身上,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認真。
慕容啟低頭,與司瑾的眼神相撞:“擔心?”
“是,擔心,”司瑾肯定道,“所以,將我放下好嗎?”
“要到了。”慕容啟說著,依然舍不得放下。
司瑾知道慕容啟說的是停在翰林院外的車攆,心想這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要下來自己走的第二個原因。
“我不會走,這次絕對不跑,好不好?”司瑾認真承諾。
見慕容啟依然不為所動,司瑾隻好繼續喊他。
“陛下——”
一邊喊,他一邊伸手摟住慕容啟的脖子,著了力,他才能從慕容啟懷裡下來。
結果他這次依然沒能從慕容啟懷裡下來,反而因為他配合的動作,外人看來,他在慕容啟懷裡的狀態似乎更加安逸。
“正好,這樣用力不大,傷勢不會加重。”慕容啟啞聲道,依然緊緊摟著司瑾。
眼看著就要到翰林院門口,司瑾心裡一慌:“皇上,臣不是那個意思。”
慕容啟眼裡帶著笑:“求人的時候就是‘陛下’,不求人了又變成‘皇上’了?”
司瑾被戳中心思,安靜了一會兒,自暴自棄低聲道:“我隻是沒想到喊‘陛下’真的有用。”
“等你什麼時候想起來……”慕容啟低頭看著他。
“嗯?”司瑾反問。
慕容啟垂眸一笑:“等你什麼時候想起來,就成親吧。”
司瑾驚訝看他:“成親的意思是……”
皇室的婚事,唯有“皇後”才能算是真正的成親,尋常妃嬪入宮,隻能冠上“選秀”之名,便是最後做到貴妃之位,也無實名。
兩人的情況又有所不同。
若是尋常情況,男人入宮為妃便是一樁難事,更何況是入宮為後。
容國開國經曆三代帝王,個個都與眾不同,到了慕容啟,眾人又知他的脾性說一不二,“□□”之名早已傳開,便是諫臣想要忠言直諫,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準備好被流放。
這些年來因得罪皇上被殺的情況不多,可是被流放的大臣卻比比皆是。
眾所周知,隻要是慕容啟決定的事,便是滿朝文武齊齊跪求,他都能一口氣將滿朝文武全換了。
正因為如此,之前司瑾入住棲梧宮的消息傳出,滿朝文武除了恭喜便彆無他話。
反正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遲早有一天過繼太子。
隻要這麼一想,封一個男皇後也沒什麼大不了。
“字麵意思,還是說愛卿不肯?”慕容啟問道。
“臣可以說不肯嗎?”司瑾試探著詢問。
“不可以。”慕容啟微笑著搖頭。
司瑾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所以說慕容啟決定的事就連他也改變不了,即便一時說不通,他都能連哄帶騙把事情定下。
比如說搬到未央宮之事。
司瑾認真看他:“臣回宮可以住在棲梧宮嗎?”
慕容啟冷哼一聲:“休想!”
司瑾長歎一聲,又看著兩人已經到翰林院門口,索性伸手捂住了臉。
一葉障目,不外如是。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參見司大人!”
司瑾:……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