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心都是為對方而生,誰也不能將它們拆散。
司父還在房裡大喊大叫,一次次指責司瑾的不是,一次次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怒罵。
司瑾走到門口,伸手把門推開。
木門打開,一陣清風吹入。
司父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司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完全發不出聲音,突然感覺到說不出的乾澀煎熬。
“怎麼不說了?”司瑾好笑地看著他,“有什麼話不如當著我的麵說清楚,免得到時候你找不到我,又開始大呼小叫,你好歹也是曾經的司董,多少給自己留點麵子。”
司父心裡憋了一肚子怨氣,在司瑾看不到的地方,他可以一次次怒罵,可是當司瑾真的站在他麵前,他卻沒有了繼續怒罵的勇氣。
他很清楚,如今他能好好躺在家裡的床上,能被人照顧著,能活在這樣乾淨的環境中,全靠司瑾在背後支撐著。
一旦司瑾徹底厭棄他,他將落入什麼樣的境地,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司父咬了咬牙,將心底的怨氣壓下,輕聲道:“你對你弟弟做了什麼?”
司瑾好笑地看著他:“我能對他做什麼?他有什麼資格讓我對他動手?”
司父不信:“他終究是你的弟弟,是兄弟,有血緣親情的兄弟,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我隻是希望你能放他一馬,不要對他動手,不要傷害他。”
司瑾挑眉:“你說這個啊,你養出來的好兒子,竟然去買凶想要撞死我,你既然這麼喜歡他,也可以幫他承擔一部分責任,你覺得怎麼樣?”
司父瞳孔猛地睜大:“你說他……”
司瑾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怎麼樣,你可願意替他承擔一部分責任?要是他知道你對他的付出,一定會很感動。”
司父看著司瑾,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了幾分惡劣。
他很清楚,司瑾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
買凶殺人可不是小事,更何況差點出事的還是司瑾。
司父猛地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那個他寵愛了二十幾年的小兒子。
他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不出意外,他這一輩子都得躺在床上,他必須得為自己做打算。
既然司遠買凶殺人的事已經成為事實,他沒有必要再為他謀算。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有點累了,想一個人靜靜待一會兒。”
司瑾抿唇笑了聲:“還有彆的事需要吩咐嗎?”
司父睜開眼,側過頭看他,眼中閃過幾分溫情:“一轉眼,你都已經長這麼大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模樣,每個人見到你都要誇你幾句,說你長得很可愛,這麼一想,好像才過去沒多久。”
司瑾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大概是笑的太開心了,有些笑岔了氣。
慕容啟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以示安撫。
司瑾轉頭抓著他的衣服,埋在他懷裡繼續大笑,直到笑夠了,才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他回頭,認真看著司父:“這大概是我這輩子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司父當即黑了臉。
司瑾的笑容中滿是嘲諷:“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的話你連司遠那個蠢貨都騙不了,這樣說出來的話你自己信嗎?”
司父的臉色更加難看,似乎是沒有想到司瑾會這麼直接。
司瑾又笑了下:“不要再白費心思了,你要是還想好好在這裡躺著,就乖乖聽話,不要總說些有的沒的,否則我會以為你很想替司遠承擔責任。”
司父瞬間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司瑾看著他笑了笑,轉頭拉著慕容啟離開:“我們走吧。”
室外的陽光很好,司瑾拉著慕容啟的手,靜靜地站在陽光底下,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突然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很多。”
“不好的,都過去了。”
“有你在,我的未來隻有幸福,無論如何,我都會跟你站在一起。”
司瑾的話音落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泛著白光的門。
從門的那一邊,隱約傳來一陣陣呼聲。
“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慕容啟握緊司瑾的手:“想好了?這次跟朕走,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
“哪裡是‘來’?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司瑾眼裡帶著笑。
“嗯,我們回家。”
慕容啟看著司瑾,四目相對。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