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又沙啞的聲音乍響。渾身滾燙的薩繆爾不顧勞倫斯的阻攔,強硬趕到了訓練場。
他本意是想用藥物強行乾預發-情狀態,在塔米亞正式上任之前交接回雄蟲訓練的管理權。可似乎已經晚了一步,事態出乎了薩繆爾的想象。
拖著高燒的身體抵達,薩繆爾便瞧見了這一幕:
剛接手他職務的軍雌赫然站在了修鬱的麵前,極近的距離,傾斜偏向的身體,不顧眾蟲的議論與目光,勾著張揚恣意的唇,手曖日未地撫摸上修鬱的臉頰……
那句“我親愛的小雄蟲”順唇滑出。
他如此自信坦蕩,比任何一隻想要湊在修鬱身旁的蟲都要不加掩飾。用著比千方百計的靠近更直白的方式,明晃晃地宣告著所有蟲。
他的目標就是修鬱。
刹那,薩繆爾蜷縮了手指。
空前的恐慌與危機感湧上心頭。
“塔米亞少將?”
薩繆爾捏緊了指節,他記得在軍部時塔米亞·瓦達斯似乎並不是如此張揚的性格。
聞聲,塔米亞回眸。
一隻陌生的雌蟲站在他的身後,分明是在叫他,清冷澀然的目光卻透過他的身影直直盯向對麵的修鬱。
真是有意思。
塔米亞勾唇,暗了眸色。
“修鬱。”薩繆爾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忽然沙啞道,“……你和塔米亞少將認識?”
“認識。”
還沒等修鬱作答,塔米亞便搶先回答。他的手撫摸過修鬱的唇,拿捏著無比熟稔的語氣,盯著薩繆爾張揚至極,“我們再熟悉不過。”
好似在宣示主權。
而被宣示的雄蟲卻沒有反抗,任由塔米亞動作,冷淡的目光掠了過來。
直直地掠進薩繆爾顫抖的心裡。
昨夜的肌膚相親好似都是假象,隻剩下最後冰冷無情的警告。
薩繆爾抿了蒼白的唇,搖搖欲晃。
不正常的酡紅,以及搖搖欲墜的姿態。
顯然,這隻軍雌還處於發-情熱狀態。可修鬱的眼中卻沒有憐惜,比起進一步的糾-纏不清,他冷靜地傾向於點到為止,就此與眼前這隻來路不明且跟科學院糾葛頗多的軍雌劃清界限。
直覺告訴他,薩繆爾將會成為一個麻煩,或者說一顆他無法掌控、最終引爆他的定時炸彈。
摩挲著指節,修鬱的唇角忽然勾出道完美到不近蟲情的微笑,“教官,我們換個地方敘舊。”
薩繆爾一頓,如墜冰窖。
隻因為修鬱的目光望向了塔米亞……
“哈。”塔米亞意味不明笑了聲,微眯著眼打量了眼薩繆爾便準備與修鬱離開。
望著兩蟲並肩的背影,患失感達到了頂點。薩繆爾有種預感,隻要他任由修鬱轉身,那道維係在他與修鬱之間的羈絆
就會被無情割裂,瞬間繃斷。
終於薩繆爾忍不住開口,“塔米亞少將。”
他必須做點什麼,比如率先奪回自己的管理權。高燒的大腦混沌難受,但薩繆爾語氣卻清冷鎮靜,“感謝你的援助,但我想我的狀態已經恢複,並不需要有蟲接替我的職務。”
針鋒相對。
兩隻雌蟲都嗅出了同樣的意圖。
塔米亞這才知道眼前的雌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