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床。
床過於柔軟, 將本就在被各種拉伸後, 快要軟成泥濘的薩繆爾包裹。
他深陷其中, 仿佛深陷於柔軟的雲朵。連思維都變得輕飄飄, 乏力到抬不起一根發紅的手指。
太過柔軟的床墊給薩繆爾帶來不安感。隨著床壓縮回彈的律動,他便像是從懸浮高空的雲朵中掉落。在疾速跌落後,又猛地被推進雲層……
瘋狂。
瘋狂到薩繆爾感到害怕。
生理性的眼淚啪嗒啪嗒砸落,薩繆爾雙眼迷-離, 緋紅著半臉咬住發顫的指節。
從這個角度,修鬱可窺探見在銀絲的掩護下, 他若隱若現的舌尖。
粉嫩。
顫動的頻率與嘎吱搖晃一致。
這隻軍雌顯然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修鬱擁上他變得殷紅泥濘的教官,在對方的耳旁低啞道,“你再次淪為被我弄壞的木偶了。”
……
他的木偶咬著指節, 哆哆嗦嗦啜泣了一晚。直到不知幾時,薩繆爾意識回籠的時候, 忍不住想,難道他得繼續休假嗎?
他不能再請假了。
可這個念頭還未堅定,就瞬間被衝散。因為很快,他的思維便再次被滾燙的漿糊給填滿。
薩繆爾無法思考。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修鬱帶著崽子準備前往軍部。
“薩繆爾。”修鬱喚了聲,沉睡的軍雌沒有反應。消耗過大,軍雌短時間難以恢複的身體仍舊通紅一片。
修鬱注視著他,眸色漸深。
儘管昨天薩繆爾沒有袒露, 但修鬱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薩繆爾匆忙地奔來軍部僅僅是為了找他,這件事本就不符合薩繆爾的作風。
何況昨天軍雌的不安, 幾乎要溢進他的心底。修鬱沉眉,聯係到前幾次軍雌不安的原因,他的心裡隱約有了猜測。
大抵是有蟲對薩繆爾說了什麼,而那隻蟲子的指向性分明。他已經警告過對方,不要將薩繆爾牽扯進來了。
顯然,對方仍舊這般不服管教。
但好在薩繆爾的反應讓修鬱感到滿意。莫利的詛咒並未出現,他的教官與其他的蟲截然不同。
修鬱勾唇,眼底是昨夜未散去的繾綣纏-綿。他觸碰上軍雌滾燙的臉頰,低聲道,“教官,繼續毫無保留地選擇我吧。”
*
直到下午,薩繆爾才逐漸蘇醒過來。
撫摸到身旁已經沒有餘溫的被子,他便知曉修鬱已經前往了軍部。
而自己再一次“曠工”。
作為一名上將,他竟三番兩次因為這種不可說的原因而請假。薩繆爾捂住自己發熱的臉,蜷縮起腳趾。
和修鬱待在一起,他似乎任性了很多。然而這並非是懈怠工作的借口,薩繆爾感到不恥。咬唇拿起光腦,準備看看下屬們彙報的工作。
在成堆已處理的簡訊裡,有一封格外顯眼。薩繆爾蹙眉,再次點開那封沒有來信蟲的簡訊。簡訊仍舊隻有那句:
【薩繆爾上將,您要和我見上一麵嗎?】
喬納斯……
不,或許正是洽奇在邀請與他見麵。
洽奇一度成為橫紮在他與修鬱之間的刺,讓他無法不在意。但現在有所不同了,他選擇無條件信任修鬱。
哪怕洽奇與修鬱真的在算計著什麼,哪怕他成為了其中的一環也無所謂了。
如果這是修鬱想要的,他願意將自己完整獻祭出去。
隻是因為他相信他。
薩繆爾冷靜地回複了這條簡訊。
【你們會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