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繆爾眼底湧出憤怒,“沒有任何一名上司、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雄父,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得意的下屬與疼愛的雄子。”
“修鬱和你截然不同。”
薩繆爾斬釘截鐵的話,令多芬微眯了眼。他自然不會殺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他隻是想再給自己的雄子上最後一課罷了。
但眼前的軍雌竟然否定了他所做的一切。
他聽到這隻軍雌篤定道,“修鬱怎麼可能與你這種病態惡心的雄蟲相似?”
薩繆爾知曉修鬱的溫柔,修鬱庇護他蟲的力量以及他多芬最不同的——擁有愛的能力。
他勾唇冷嘲,“修鬱是你變態黑暗的操縱下,在腐朽又惡心的泥潭裡,唯一衝破出來的光亮。”
科學院的蟲,除了修鬱,無一例外都如奧尼斯般,已經散失自己自我,徹底淪為了多芬操控的奴仆。
“不。”
薩繆爾笑道,“他從來都是你無法操縱的個體。”
“如果你有所謂的父權。”
“他也隻會是將你徹底推翻,並狠狠摧毀的那一個。”
修鬱比他勇敢太多。
薩繆爾的心臟都在顫栗,他仍舊記得在他怯懦地逃離雄父的魔掌後,是修鬱給了想要赴死的他,第二次反抗規則的勇氣。
那樣的雄蟲怎麼可能被多芬操控。
“多芬,你或許還沒有搞清楚——他根本不屑於你的培養。”不然修鬱也不可能毫不留情地離開科學院。
“噗!”
鮮血被震出喉腔,薩繆爾猛地被擊倒在地。與此同時,洽奇神色突變轉動了腳尖。顯然,這句話激怒了多芬。
多芬的慈愛被撕裂得徹底,灰暗的眼底滿是震怒。他想要殺了這隻多嘴的軍雌,他甚至開始認為修鬱徹底脫離他的掌控,也有這隻軍雌的功勞。
他的傑作要被這些蟲給摧毀了。
洽奇見勢頭不對,強插進來,擋在了薩繆爾神情,“多芬你說過要幫我的。你要是殺了這隻軍雌,還怎麼引
修鬱過來?”
“我管你的作品如何,你已經答應讓我與修鬱的海域互換了。”
洽奇的話讓多芬找回理智,他停下了對薩繆爾的攻擊。是的,那些已經無所謂了。隻要修鬱到了,他就能完成剩下的實驗。
“給他注射藥劑。”多芬重新揚起笑,仿佛從未被激怒般。
洽奇順從地掏出藥劑,眼神與薩繆爾交接了瞬,迅速將藥劑紮入薩繆爾的脖頸。
看著因為藥劑而徹底暈厥過去的軍雌,洽奇的心底略感複雜。
這隻軍雌為了維護修鬱,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他或許知道修鬱選這隻軍雌的原因了。當然他做不到,也肯定不會去做。
修鬱哪有他的小命要緊。
“該我出手了吧?”
成敗就此一舉。洽奇勾了唇,頗為老練地給薩繆爾拍了一段“綁架”視頻,而後發送給修鬱。
老東西並未管他,洽奇便吊兒郎當,愉快地發送道,【原計劃已進行。】
*
那頭從軍部下班回到住所的修鬱,找遍了每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薩繆爾的身影。
崽子在啜泣,蓄滿淚珠的大眼跟著搜索自家雌父的蹤跡。
直到修鬱發現了薩繆爾留下的線索,一張留有薩繆爾字跡的便簽。
便簽上赫然隻寫著一句話;
我愛你,以致我自願成為你手中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