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著薩繆爾,“我需要結果他,但我暫時不能將計劃告知你。”
薩繆爾手指微顫,心情低落。
他看著眼前果斷的雄蟲,不住地分析對方的計劃,分析自己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在幫助洽奇越獄前,修鬱先哄騙他不參與調查雄蟲失蹤案件,然後再堂而皇之地踏進帝國監獄,會見洽奇。
最後於洽奇越獄前夕,陪同他度過築巢期。如此一來,修鬱完全不會留下任何確切的證據,因為他在爆-破事件發生,以及洽奇越獄時,都陪同在他的身邊……
思慮轉到了這裡,薩繆爾的心臟卻忽然跌進穀底。
他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勞倫斯的憤怒,也明白了為什麼修鬱會被迅速釋放。
因為修鬱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而能夠證明的人——正是處於築巢期的自己。
“……”
一瞬之間,手腳冰涼。
薩繆爾瞳孔顫栗,連臉上的血色都在頃刻間褪去。
他難以相信。
修鬱再次利用了自己。
他再次將他變成了設計中的一環……?
“薩繆爾,身體不舒服嗎?”修鬱看出了薩繆爾的異狀,他皺眉,下意識以為是築巢期殘留的反應。
他起身朝薩繆爾靠近,可剛要觸碰上薩繆爾的臉頰,薩繆爾卻“噌”的下站起,避開了他的手臂。
薩繆爾無法形容這種冰冷。
他自願成為修鬱的一枚棋子,與修鬱悄無聲息將他設計為棋局中的一環,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是你的蟲證嗎?”
薩繆爾抿著發白的唇,問出了和勞倫斯相同的問題。
“修鬱,你說不想我參與其中。可我是其中被你順手利用的一環?”
如果是,那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他分明已經完全相信,修鬱對他的愛不摻雜任何其他東西。
“不。”
“薩繆爾,並不是。”
修鬱瞬間斂眉,顯然眼前的軍雌誤會了。
“那隻是一個巧合,我一開始就不打算拉你入局。就算你沒有突發築巢期,我也一樣會有證明。”
修鬱的眼眸深邃漂亮,臉上的溫柔繾綣也不似有假。但薩繆爾時常會覺得他天生會蠱惑蟲心,令蟲分不清真假……
“修鬱,我相信你。”
隻要修鬱解釋,他都會選擇相信。可分明是選擇相信,但薩繆爾卻再次做了個停止靠近的手勢。他泛白的唇顫了顫,“但我現在有點無法相信我自己……”
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我需要點時間來消化這個事情。”
薩繆爾右手撫摸左臂,看著修鬱,“我可以單獨待一會嗎?”
“……”
修鬱沉默了,第一次感受到信任危機。
半響後,他終於掀唇平靜道,“可以。”
“但我希望時間不會太久。”
“好。”薩繆爾點了頭,卻並沒有轉身離開。他等了兩分鐘後,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修鬱……你能不能先鬆開你的精神觸角?”
修鬱略顯錯愕,像是這才發現他的精神觸角不知何處跑了出來,悄無聲息地緊纏住薩繆爾的腳腕。
“……”
半刻後,次臥的門被關合。
修鬱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
打開光腦,是一條沒有署名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