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燭夜看著齊道元抬起的手定在半空,一時間隻覺得心裡無比暢快。
他早就知道,那個少年成名,又在百年之前重傷昏迷的兒子是齊道元的軟肋。他也知道,齊道元為了齊衍,可謂是求遍名醫,千方百計,可以說是願意為這個兒子傾儘所有。
而他恰好因為一些機緣巧合,大致從萬魔淵之處聽到了些許端倪。
蕭燭夜一直將此事隱而不發,為的就是萬一自己失手,還能有個保命的辦法。
果不其然,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蕭燭夜趁著齊道元此刻對他的禁錮放鬆,稍稍運氣一點靈力,總算將自己宛如豬頭一般的臉恢複如初。
他故作輕鬆地撣去衣服上的灰土,輕笑道:
“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宗主的拳拳愛子之心我也有所耳聞。聽說這位齊兄還是天生劍骨,人中龍鳳,若是沒有此厄,彆說化神,就是更進一步也未嘗不可,可惜啊。”
齊道元的麵色似乎扭曲了那麼一刻,聲音顫抖: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燭夜眼見著能拿捏這位化神大能,心裡的暢快無法言說,隻大笑道:
“看齊宗主這般掛心,這位齊兄現在可謂是生死攸關啊……齊宗主,舍一個不過金丹的女弟子予我,換你這個天資縱橫的兒子平安,你說……這算不算得上一筆劃算的買賣?”
齊道元的臉色更加古怪了一點,嘴角頗有些扭曲的跡象。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想用我兒齊衍的生死,來和我做一筆交易?”
在他的身後,顏語冰等人倒沒有像蕭燭夜所想的那般當場跳起來喝罵,反而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起來,一個個表情五顏六色,精彩之極。
蕭燭夜雖然隱約覺得這幾人的模樣有異,但此刻情況緊急,也容不得他細想,隻道:
“正是,照我看,齊衍現在身上的魔氣,隻怕沒多少日子可抵擋了吧。”
這句話方才出口,蕭燭夜臉色當即大變。
一股不知緣由的寒意,攜鋒銳到不可阻擋之勢,幾近橫亙在他的頸間,讓他頸後的汗毛根根豎起。
他恍然意識到,那是劍氣,更是劍修銳不可當的劍意。
可是齊衍已然昏迷,正一宗何時又出了這等劍修?
在他的麵前,齊道元拍了拍手道:
“吾兒來的正好,將此人押往刑律堂,仔細